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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襲海坐在真皮辦公椅上，一搖一搖地對著窗外的海水笑。他桀驁不羈的金髮在海風裡飛揚，左耳的耳釘閃得炫目。他把手裡的賬本和清單遞到顧梟身邊，笑容更大了一些。顧梟伸手接過來，也跟著勾起一抹笑容，&ldo;王子，不是有你罩著我麼？&rdo;&ldo;這個，互相關照嘛！&rdo;王襲海的眼睛迎著落日的餘暉，盯著顧梟看，忽然又轉了話題，笑問道：&ldo;別人說的，關於你的事情是真的嗎？&rdo;&ldo;什麼事？&rdo;顧梟低頭翻起清單，十年過去，三聯不知走了多少毒品，進進出出，估計航道里的那些水都黑成墨汁了。&ldo;你和三聯社的事，你和常少爺的事。&rdo;王襲海問完以後，他以為顧梟會有點反應，可對方仍是仔仔細細的看著賬簿和清單，從天氣漸漸變暖，常遠的咳嗽似乎好了一些，可是每天早晚起床，睡覺時候還是咳得夠嗆。&ldo;吃藥嗎？&rdo;顧梟站在床邊，一手拿著藥，一手端著水，看著還在床上一邊咳嗽，一邊還睡眼惺忪的常遠。&ldo;你給我的，我當然吃。&rdo;常遠眼睛都不肯睜開，就熟練的用手抱住顧梟的腰，把頭蹭到他的身上，又不老實的用舌尖探進衣釦的縫隙裡，偷腥一樣舔著襯衣裡的身軀。&ldo;今天早上不是還要開會嗎？&rdo;顧梟靜靜站著不動，舌頭舔過處留下的那種溼漉黏滑的感覺怪怪的。&ldo;媽的煩死了！&rdo;常遠頹敗的想起來，只好無奈放開顧梟，接過他手裡的藥吃下，匆匆爬起來穿衣服。頭把交椅也不是好坐的，總有開不完的會，處理不完的麻煩，常玉秦一死，所有的事都得由他來擔著，他再也沒那麼多時間可以和顧梟耗在一起。很多時候，他大早出門，晚上才回來，而顧梟往往已經睡著了，連做愛都比以前少了很多。相處得越少，兩人之間反而處得更平和，常遠覺得有些淡淡的失落。常遠邊穿衣服，邊看著顧梟，他也會像自己這麼在意嗎？或許他正希望這樣。&ldo;顧梟，我走了。&rdo;常遠抓起車鑰匙，開啟門之後，又回頭看了幾眼，&ldo;說不定中午還不能搞完，不用等我吃飯了。&rdo;顧梟靠在窗邊，目光無聲的飄過來，和他對視。常遠看見顧梟看自己就忍不住咧嘴笑，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傻笑中出了門。□□□自□由□自□在□□□會開得很無聊，幾個元老都不同意顧梟來參加幫裡重要的會議，常遠因此總顯得萎靡不振，興趣缺缺。尤其是他看見染著金髮，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王襲海，更覺得扎眼，怎麼他的老爹就會看中這樣的人呢？還被推成了三聯的掌門人。會議說了些什麼，常遠大半都沒聽進去，不過好在今天的會散得早，會議一完，常遠立刻就往家裡趕，到了家裡，看見桌子上的便條，常遠才知道顧梟去墓園了。顧梟去墓園還能幹嘛呢，常遠又有些悶悶不樂，天陰陰的，快下雨了，但他還是很快追過去了。到了墓地，他就直往宋卉傑墳上奔，他一點不想顧梟在那座墳前待久了。裡面埋的人也算是他天大的敵人了，從生到死，哪怕在死後，他都一直在和自己搶顧梟的感情。墓地很安靜，還沒到掃墓的時節，園裡沒有幾個人，冬季時，這裡曾是皚皚白雪，現在已經是一片寧和的柔綠。常遠還沒跑到，就在小路的岔道上碰到了顧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