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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青，你看地上我掃得多幹淨！&rdo;陳朗青這時候哪有心情管什麼地面乾淨不乾淨，他滿眼痛苦地看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懂的傅雲飛，有時候真羨慕對方可以忽然變得這麼傻，這樣一來，俗世凡塵的煩惱也少去了許多。陳朗青急得焦頭難額，使勁地想著自己到底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拿去賣了或者當了。他真是後悔當初被傅雲飛趕出來的時候沒拿走以前對方送給自己的禮物，以及銀行卡，只有人真急起來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要錢不要臉，要錢不要命。突然，陳朗青的目光落在了傅雲飛身上。他想起了前幾天在超市的休息室裡看到一則社會新聞，警方最近破獲了一起私下販賣人體器官的案件，據報道，活體聯絡上買家，很快就能做手術拿到錢，然後買家再轉手賣給需要的受體。而且據說已經有好幾十個人因為缺錢欠債都把腎給這麼輕輕鬆鬆的賣了。&ldo;雲飛……&rdo;陳朗青一把抓住傅雲飛的胳膊，聲音也顫抖了起來。他並不想傷害對方，可是……可是他需要錢，而傅雲飛這些年虧欠他陳朗青不少，感情上的虧欠就不說了，要不是自己當初救了他，這傻子只怕早就餓死冷死了，那麼讓他用一個腎還自己一條命也算很公平了啊。傅雲飛定定地看著陳朗青，露出一個笑來，&ldo;怎麼了，阿青？&rdo;有些話到了嘴邊也難以出口，畢竟這事太過陰損，可陳朗青已經別無選擇，他得儘快籌錢。&ldo;雲飛，我爸他病了，妹妹打電話問我要錢。&rdo;說到錢字，傅雲飛雙目一瞪，頓時使勁在身上摸索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才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被洗得皺巴巴的幾張毛票。這把錢還是之前陳朗青想丟掉他時，特意留給他買東西吃的，傅雲飛買了點吃的，始終捨不得花光阿青辛苦賺來的錢乾脆就揣在了兜裡。去了精神病院後，也沒誰看得起這幾毛錢，於是乎，這幾毛錢便又跟著回到了家裡。傅雲飛急急忙忙地把錢塞到陳朗青手裡，嘴裡還嚷了起來，&ldo;快拿去，快拿去！&rdo;陳朗青苦笑著看了看手心裡那點零錢，搖了搖頭。&ldo;不行，這點錢不夠。&rdo;&ldo;那怎麼辦呢？&rdo;傅雲飛的神色顯得比陳朗青還焦急，阿青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不急誰來急呢？陳朗青拉著傅雲飛的手，又把這幾毛錢塞回了給對方，他低頭沈吟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道，&ldo;我知道有個很快能籌到錢的辦法。&rdo;&ldo;什麼方法？&rdo;傅雲飛一聽有辦法了，頓時人也跟著樂了。陳朗青抬起頭，目光中平靜異常，他看著眼前那個變傻了的戀人，過往的悲歡喜樂一下都變得不再真實。又有什麼能比現實還要真實呢？&ldo;把腎賣了。&rdo;&ldo;腎？&rdo;傅雲飛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腰，似乎記憶中有個叫腎的東西好像在這裡。&ldo;我得幹活養家，所以我想……讓你……賣掉一個腎，幫幫我。&rdo;陳朗青說完話，又把頭低了下去，不敢去看眼前這個傻子。誰知道傅雲飛竟笑了起來，他摩搓著陳朗青的手，訥訥地說道，&ldo;我還以為阿青要把我賣掉呢。只要能幫到阿青，要賣幾個腎都好……&rdo;陳朗青猛地抬起頭盯住了傅雲飛，雙唇顫抖卻說不出一個字。他一把抱住傅雲飛，眼淚幾乎是不可抑制地奪眶而出。&ldo;傻子！是要賣腎啊！你這個傻子知不知道什麼叫賣腎啊？！&rdo;這還是阿青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即便是開了電熱毯也不夠溫暖。傅雲飛和陳朗青擁抱在一起，相擁的溫度逐漸溫暖。傅雲飛並不知道他下身那股奇異的反應該怎麼表達，他只是摟著陳朗青，在對方的身上輕輕地磨蹭著自己胯間那悶悶發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