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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惶恐都是一片空洞。張楚衣嘆了口氣，自知無法再瞞，只好道：&ldo;夫人說得不錯，我也覺得能做到這點很了不得。&rdo;青石這才從震驚中緩過來，突然想要逃走似的又退了幾步，卻被張楚衣一把拉住。&ldo;我……&rdo;接連被眼前的兩人&ldo;誇獎&rdo;，青石卻要哭出來了，顫抖道，&ldo;對不起，我，我不是……&rdo;也許是因為看著的是自己兒子的臉，蘭夫人見他害怕，於是輕聲安慰道：&ldo;你別怕，我只是想問你們，你們到底是從哪裡來，我的兒子又是如何死的？&rdo;張楚衣照實道：&ldo;我確實是塗昔的弟子，這一點絕無虛假。&rdo;蘭夫人把信放回桌上，朝青石道：&ldo;那麼你呢？&rdo;見蘭夫人態度比想象中溫和許多，青石怯怯地低下頭，開口道：&ldo;我也不知道。&rdo;蘭夫人疑惑地皺眉，張楚衣只好補充道：&ldo;他只是不知哪裡來的鬼仙，碰巧撿了這個身體附身罷了，至於夫人的最後一個問題，與我們兩人卻毫無關係。&rdo;蘭夫人一聽，頗為失望地垂眼：&ldo;照這位公子的來歷，應當是在青石死後才附身上去的，與青石本身毫無關係，是麼？&rdo;張楚衣點了點頭。蘭夫人又道：&ldo;既如此，二位來我們蘭家所為何事？&rdo;青石見蘭夫人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於是小聲道：&ldo;是蘭老爺接我來的呀。&rdo;蘭夫人噗地一笑，道：&ldo;這話倒不假，的確是老爺接你回來的，但你為何不說明自己身份？&rdo;張楚衣忙道：&ldo;這是我的原因，這次下山確實是來為師父求仙橘賀禮，哪知蘭家門禁甚嚴，一般人根本無法進來，所以才順水推舟用了這個方法。&rdo;&ldo;原來如此。&rdo;蘭夫人應了一聲，接著便默不作聲，似乎在想些什麼。張楚衣忍不住道：&ldo;夫人既然知道了真相，打算如何做？&rdo;青石可憐兮兮道：&ldo;是不是……我要把這個身體還給你們？&rdo;蘭夫人抬頭看看青石，搖頭笑道：&ldo;你既不知自己從哪裡來，做蘭家青石有何不好？張楚衣驚訝道：&ldo;夫人竟不介意麼？&rdo;蘭夫人嘆道：&ldo;這孩子與青石的性子頗為相像，知道他竟不是青石，我反而不太相信。&rdo;青石喜道：&ldo;這麼說，我還是能呆在這裡的？&rdo;蘭夫人笑道：&ldo;對，你若喜歡呆在這裡，便還把我當做你娘，只是這事絕不可以老爺知道，他性子古板，若是知道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的。&rdo;張楚衣苦笑道：&ldo;沒想到夫人竟如此通融。&rdo;蘭夫人笑道：&ldo;自己的兒子平白無故的死了，卻又來了個一模一樣的，而且我也頗為喜歡，認作兒子又有何不可？&rdo;張楚衣覺得她真的和青石有些像。記得當初青石認蘭老爺做爹的時候也說&ldo;反正我原來的爹是誰了，而且我覺得這個人是個好人。&rdo;蘭夫人又道：&ldo;只是不知這位公子原本的名字是什麼？&rdo;青石道：&ldo;我不記得了，楚衣就叫我青石。&rdo;蘭夫人高興道：&ldo;那真是太好了，你就是青石，真是方便。&rdo;又多了一個知道真相的人，而且還是蘭青石的娘，張楚衣覺得悶著的疙瘩又小了一些，但回想剛剛蘭夫人說過的話又覺得有些矛盾，既然筆跡毫無破綻，性子和原來的蘭青石也很像，她又怎麼猜到此蘭青石非彼蘭青石？張楚衣正在想著，蘭夫人突然道：&ldo;只不過，若想不讓老爺知道此事，二位也請小心行事。&rdo;張楚衣皺眉道：&ldo;此話怎講？&rdo;蘭夫人道：&ldo;我原本對青石並無懷疑，若不是今日清晨在老爺書房發現了一疊練字稿，我斷然不會到這裡來的。&rdo;張楚衣疑道：&ldo;練字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