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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額頭上突地一涼，張楚衣終於醒了，下意識地撥開他的手，睜開眼睛：&ldo;……怎麼了？&rdo;這一句話出口頗為無力，一方面是因為還沒清醒，一方面卻是提不起氣來，張楚衣自己也是一怔，半睜著眼睛也跟著按了按前額，不由輕疑了一聲。手上沒什麼力氣，額上的溫度也有些不尋常。青石睜大眼睛，利落從他懷裡掙出來，坐起身道：&ldo;你發燒了！&rdo;張楚衣翻了個身仰面躺著，一隻手臂壓在額上，眼睛望著青石笑道：&ldo;好像是有一點。&rdo;青石圓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終於道：&ldo;是因為我嗎？&rdo;張楚衣無奈笑笑，不好說是，只是搖搖頭。不過，一晚上抱著這麼個沒有一絲熱乎氣的人睡覺，恐怕真的是被凍到了。張楚衣這麼一想不禁失望：自己的體質竟然這麼差！&ldo;肯定是。&rdo;青石煞有介事地點頭。張楚衣忍不住又笑：&ldo;著涼而已，一兩天就好了。&rdo;青石垂眼想了一想，認真道：&ldo;你起來，回房間去睡。&rdo;張楚衣嘆了口氣，跟著坐起身問：&ldo;你呢？&rdo;&ldo;天亮了，&rdo;青石指了指窗戶，輕盈地跳下床去，&ldo;我扶你回去。&rdo;張楚衣無奈道：&ldo;我只是有點著涼，還是能走路的。&rdo;青石聽他不用扶，於是只是跟在後面，披好衣服走到外間，張楚衣剛想開門，突然想起凌亂不堪的書房，忙回頭道：&ldo;你不用送我回去了，快去把書房收拾一下。&rdo;青石一愣：&ldo;現在？&rdo;張楚衣點頭道：&ldo;我回去再睡一會兒，你把書房收拾乾淨，那些字全部處理掉，越快越好。&rdo;書房裡堆的滿是昨夜練過的字，從歪歪扭扭的筆畫到幾近完美的模仿，進步飛快的確令人稱奇，但這種東西若是讓蘭家的人看見，只恐會惹人生疑。青石見他那麼堅持，只好悻悻道：&ldo;那好，我收拾這裡，然後再去看你。&rdo;張楚衣看他一直表情僵硬，心覺有趣，忍不住伸手捏一下他的臉頰：&ldo;怎麼一副呆相！&rdo;青石抿抿嘴，皺眉道：&ldo;我害你生病了，我得負責任！&rdo;&ldo;這點小事用什麼負責！&rdo;張楚衣聽得怪彆扭，嘆氣道，&ldo;你只要把書房收拾好，然後再去睡一覺，天亮透了還要去找葉橘呢。&rdo;開啟房門，門外夜雨初停，院中的地面溼漉漉一片，天空是黎明的青白色，風夾著溼冷的水汽一陣陣刮。或許是生病的緣故，張楚衣覺得更冷了，眼皮沉得厲害，身上也沒有力氣，只感覺身上繃著一層熱度，冷風吹著身子，乾熱卻散不出來，這種感覺著實難受。‐‐再睡一覺也許會好些。張楚衣也沒有精力去想別的，徑直回了房間。這一次睡了多久並不清楚。症狀沒有什麼好轉，頭還是昏昏沉沉的，熱度亦未退去，院子裡沒有什麼動靜，屋裡的光線雖然亮了些，卻還是灰濛濛的，想是這天氣並未放晴。張楚衣一轉頭，就看到床頭擺了一隻銅壺，伸手去摸，結果被壺身燙了一下。&ldo;好熱的水，給我喝的？&rdo;他自言自語一番，拎起壺倒在旁邊的一隻碗裡，果然是滾燙的清水。喝點熱水的確是好的，碗不小，張楚衣把一碗熱水耐心喝下肚，覺得稍微舒服了些，於是重新穿衣起床，結果還沒剛踏出門，就被一個人影生生推了回去。張楚衣使不上多大力氣，幾步退回房間裡，一低頭看到面前的青石，不由疑道：&ldo;你幹什麼？&rdo;青石抬頭道：&ldo;你要出門？&rdo;張楚衣反問道：&ldo;什麼時候了？&rdo;青石道：&ldo;已經中午了。&rdo;張楚衣疑道：&ldo;難道不該去葉橘那邊？&rdo;青石松開手，抬頭笑道：&ldo;我去過了，跟他說你病了，去不了了。&rdo;張楚衣嘆了口氣道：&ldo;然後你們肯定吵了一架。&rdo;青石眨眨眼道：&ldo;對，你怎麼知道？&rdo;張楚衣笑道：&ldo;葉橘肯定嘲笑我生病。&rdo;&ldo;對，&rdo;青石點點頭，&ldo;所以我就嘲笑他五年都結不出橘子。&rdo;張楚衣驚訝道：&ldo;你就不怕惹毛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