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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只剩我了，我也要死了。&rdo;杜宣木忽然道：&ldo;我且告訴你，我殺他們的這招，叫做&lso;以血還血&rso;。&rdo;那人立刻瞪大了眼，驚訝道：&ldo;以血還血？&rdo;杜宣木又道：&ldo;他們每次見我出劍殺他們，心便亂了；因為怕死，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因此而死，於是便想退，想逃。可我不想逃，也不怕死，怕死的人永遠殺不了不怕死的人，是不是？&rdo;那人愣愣地看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ldo;原來如此。&rdo;&ldo;我將這個秘密告訴了你，你就不一定會被我殺死了，&rdo;杜宣木微笑道，&ldo;你只要不怕死，便可以殺了我。&rdo;那人道：&ldo;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rdo;杜宣木嘆了口氣道：&ldo;那人若把訊息帶去凶門，我必死無疑‐‐與其死於小人告密，倒不如死在你的手上。&rdo;那人向後跌了一步，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ldo;好，那我也做一回不怕死的人，看能不能殺得了你！&rdo;&ldo;你想清楚了麼？不怕死的人，不一定不會死。&rdo;杜宣木繼續開口，聲音又淡然又溫和，與平日與朋友說話時的語氣無異。和剛才那個殺意殘酷的青年比起來，他就像另一個人。那人提起劍來，點頭笑道：&ldo;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也不缺我一個了。&rdo;&ldo;那好，&rdo;杜宣木微微頷首，也揚起了劍，&ldo;閣下，見教‐‐&rdo;千樹競搖，好像也被駭得發抖起來。然後是兩道劍光。電光石火，兩道不怕死的劍光，像是林間的兩道閃電，交錯而過，猛然靜止‐‐杜宣木看到一抹無奈的笑意。一劍穿心，那人的眼神逐漸空洞下來，像斷樹般頹然倒地。杜宣木愣愣地看著那人倒下，心口猛然間一陣劇痛。一直都沒有覺得疼，這時卻覺得了，疼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劍也沒有拿住，身子也不能站穩，靠著樹樁滑坐下來，乾脆丟掉那劍，將手伸進懷裡，摸到一樣東西，還沒來及拿出來，卻聽到林間又有人響。視線有些模糊，他努力定睛，感覺有個人走到自己面前，邪笑道：&ldo;杜宣木啊杜宣木，你終於再不能還手了。&rdo;……呀，是那個剛才逃跑的人。&ldo;等著你們兩敗俱傷，真是皆大歡喜。&rdo;他踢了一腳那人的身體，得意笑道，&ldo;如此一來，獎賞也只我一人的份了‐‐&rdo;杜宣木動彈不得，只能抬眼看著他，卻忽然覺得很可笑。&ldo;杜宣木，你別再亂動，&rdo;那人抽出自己的劍，指著他道，&ldo;只我再補一劍，你就可以免了這皮肉……&rdo;他的話說到一半，眼神忽然變得非常難以置信，低下頭去，發現不知何時，竟有一截劍鋒從他的胸口冒了出來。&ldo;……皮肉之苦？&rdo;杜宣木也很驚訝，卻還是弱聲問道。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人已撲在地上死了。杜宣木看到他身後一個高個的人，他弓腰站著，猛地將劍抽回，跟著向後趔趄了幾步，砰地一聲仰面倒地。杜宣木依然驚訝地看著他。&ldo;哈哈，小人，小人，&rdo;那人哈哈笑了兩聲，又咳了兩聲，似是也動不了了。杜宣木沉默地坐著，也想跟著笑幾聲，卻總也笑不出來。缺月掛樹，樹影搖曳，兩人默默呆了一會兒，那人忽又道：&ldo;杜宣木，你為何……還沒有死？&rdo;&ldo;你不是也沒有死？&rdo;杜宣木反問道。&ldo;我沒死，但也快死了，&rdo;那人說著，咯出一口血來，啞聲道，&ldo;你到底是不是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