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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什麼人？&rdo;&ldo;變個戲法而已，何必大驚小怪。&rdo;塗昔看他們縮在地上瑟瑟發抖，頓覺可笑，彎腰朝其中一人道，&ldo;我看到了是你，你為何不承認？&rdo;&ldo;神，神仙饒命！&rdo;那人扭動一下，口齒不清地開口討饒，蒼白著臉色差點昏了過去，塗昔沒再說話，伸手掐下芍藥花頭，想了一想，生生塞進那人嘴裡，起身道：&ldo;神佛口吐蓮花，我今日斷章取義，給你一樣類似的本事，日後若在背後辱罵他人，嘴裡便會吐出芍藥花來，你說有不有趣？&rdo;那人嘴被塞住，瞪著眼睛連連搖頭，塗昔冷冷道：&ldo;我絕不是騙你，你日後大可以試試。&rdo;那人依舊搖頭，也不知是想說不有趣還是說不敢試。塗昔不再理他，轉而掃視地上那幾人，繼續道：&ldo;這花枝只是給你們的教訓，一個時辰之後便會解開，性命無憂，毋需擔心。&rdo;說罷也不顧那幾人掙扎，抬腳走回街上去‐‐他若是再不出現，孟仟愈肯定要追進巷中去了。果不其然，孟仟愈這眼瞧見他回來，一陣風似地便並上來，扳住他雙肩，一臉鐵青道：&ldo;你‐‐&rdo;原本有很多話急著說，可看塗昔面色如常，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肚子火沒處撤，臉色便更加差了。塗昔也看出他真是被氣著了，垂眼道：&ldo;我教訓過他們了，你別生氣。&rdo;孟仟愈終於找到了個當口，憤然道：&ldo;我怎麼能不氣？他們竟對你無禮，我怎能不氣？！&rdo;塗昔聽他如此，心下又是一陣暖流，剛想開口安慰，孟仟愈突然道：&ldo;還有你，你竟然對他們露出那種表情，我看了實在不舒服，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不舒服過！&rdo;&ldo;……你吃醋了？&rdo;塗昔眨了眨眼，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到他的笑容，孟仟愈心中悶火終於熄了一些，卻正色道：&ldo;對，雖知你在演戲，但我就是吃醋了。&rdo;塗昔見他如此正經，竟然有些心虛，笑也斂了起來，遲疑道：&ldo;那……要怎麼辦？&rdo;孟仟愈想了想道：&ldo;你給我露出個那樣的表情，我就放過你。&rdo;塗昔一愣：自己若是像剛才那樣演戲，表情一定可以做得出來，可孟仟愈這麼明確地給了要求，他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了。孟仟愈看他先是一呆，目光閃爍片刻，繼而垂頭不語，也明白他是做不到了，不禁笑道：&ldo;你若是覺得這裡人多，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但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做出來不可。&rdo;塗昔瞪大眼睛，不知如何辯駁，被孟仟愈硬生生地拉著朝街的盡頭走去。盡頭便是頤泉湖，湖岸碼頭上人流穿梭，湖上舟影千色，繁華綺麗。不過，人群也就僅是聚集在碼頭附近了。兩人到了一處岸邊，四周正是漆黑無人，茂草過腳，惟月光籠罩，依稀辨得旁人面孔。遠離了鬧市，耳邊惟餘夏蟋微鳴，頓覺耳根清淨，湖面上涼風徐徐撲面，也讓人神清氣爽，孟仟愈長出了一口氣，偏頭看看塗昔的忐忑神情，開口道：&ldo;這裡沒別人了，你做個那樣的表情出來，讓我看看。&rdo;塗昔皺緊眉頭，只是盯住他看，月光下的眼眸美得惹人屏息，卻無論如何也擠不出方才那般柔順之意。但就算如此，也已經足夠讓人心神盪漾，孟仟愈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忍不住壞心道：&ldo;為什麼跟我就做不出來？難道是害羞麼？&rdo;塗昔聽出他又在逗自己開心了，心中頓時不平：&ldo;我幫你教訓了他們，你竟反過來為難我？&rdo;‐‐幫他教訓了那些人，塗昔心中還是有些自得的，雖然沒指望邀功，但這人竟還反過來這麼對他，越想就越是委屈，乾脆低下頭去，負起氣來。孟仟愈聽他這麼一說，也發現自己確實很過分，見他斥了一句之後低頭不再言語，自己也後悔了，忙捉住他的手道：&ldo;是我不好，當我沒說剛才的話好麼？&rdo;塗昔聽他好言好語，只當他一如過去故技重施，乾脆甩開他的手，仍不發話。孟仟愈此時卻是真心道歉，看他竟不搭理，不由在心中大呼作孽，平日實在不該開那麼多玩笑，狼來了叫得太多，任誰也難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