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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小樂摸著身下的被褥，身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掙扎著要下床。&ldo;你老實一些。&rdo;倪慧中伸手將他按住。關小樂虛弱地躺在了床上，渾身僵硬地問：&ldo;這被子……&rdo;&ldo;你還好意思說這被子。大早晨的洗什麼被子？整個床上就剩了個木板，昏倒了還是去胡大媽借了一床被子。&rdo;倪慧中有些嗔怪，&ldo;你怎麼突然就昏倒了？白老師呢？&rdo;聽到白老師，關小樂倏地睜開雙眼，盯著頭頂上的床板子看了一會，低聲道：&ldo;回家了！&rdo;&ldo;回家了？&rdo;倪慧中驚訝道，也是，白九墨一直跟關小樂在一起，倒是很久沒回家了。&ldo;回家幹嘛？&rdo;他過年都沒有回家，是有什麼大事麼？&ldo;結婚生子。男人一生的大事。所以，他以後都不會再來了。&rdo;關小樂苦笑一聲，&ldo;是真的不會再來了。&rdo;倪慧中呼吸一窒，心驀然一痛。頓了頓，也笑了：&ldo;這樣啊。呵，那是不會再來了。&rdo;關小樂轉頭看著倪慧中，握住她的手說：&ldo;不要傷心。&rdo;倪慧中轉頭，笑了笑，頗有些認命的味道：&ldo;我知道的。白老師那樣的人，應該要更好的姑娘陪。&rdo;關小樂苦笑，是啊，是應該更好的姑娘陪。仰頭看著頭頂的木板，強忍著不讓眼眶裡的眼淚流出來。看到倪慧中，關小樂突然覺得，自己開始的時候跟白九墨在一起是對的。如果倪慧中跟白九墨在一起，發現白九墨竟然是個千年蛇妖，那會怎麼樣？他是個男人，倪慧中只是個女人。要是那樣的話，一輩子就那麼毀了。說不傷心是假的，倪慧中一直喜歡著白九墨，儘管白九墨已經用很殘忍的方式讓她不要有這樣的念想。但是，女人，最控制不住的，就是那顆心。一旦愛上，就是全部的付出。 咱們回家兩個人有的沒的聊了這麼一會，被倪慧中逼著喝了碗粥，關小樂就去生產大隊裡找村長去了。村長正在扒查著賬本，村子裡的賬本都是他一手操。辦的。見到關小樂精神萎靡的樣子，村長吸了口老菸袋，渾濁的老花眼盯著賬本問：&ldo;小年輕的，精神又這麼不好。&rdo;關小樂少有的沒有跟村長貧，笑了笑說：&ldo;沒事，昨天晚上睡太晚了。我來是想跟你說，張大叔身子一直不好，白九墨帶著他的課。但是現在白九墨走了，你能不能找個人替他的課？&rdo;&ldo;白九墨走了？去哪裡了？&rdo;村長一驚，菸袋都忘了吸。&ldo;哎，怎麼都問這個問題。&rdo;關小樂有些煩躁的摸了摸腦袋，&ldo;他本來就是來玩的。現在回家結婚去了，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rdo;老村長聽完這個理由，陷入了沉默。兩個人之間繚繞著煙霧，沉默的氣氛有些尷尬的可怕。沉默半晌，老村長將煙槍對著桌角磕了磕，嘆口氣說：&ldo;小樂，你跟我說實話，你跟白九墨到底出什麼事了？&rdo;關小樂心下一驚，轉而一笑，掩飾道：&ldo;沒有什麼事，他就……&rdo;&ldo;小樂，你跟白九墨到底是什麼關係？&rdo;老村長摸著圓潤光滑的煙槍嘴，原本渾濁的眸子如鷹眼般直勾勾地盯著關小樂。瞬間，讓關小樂無所遁形。嚥了口唾沫，關小樂心一空，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老村長。老村長幽幽地嘆了口氣：&ldo;我不想多說一些。開始撞見你跟白九墨一起的時候，我也想過，讓你們兩個分開。但是最後，再看看你，突然就不忍心了。你自小沒有了爸媽，鰥夫一手把你拉扯大。你想怎麼活，除了鰥夫，沒有人敢多一句嘴。每個父母都是希望孩子好，過的好，也就行了。咱們雖然窮，但是咱們過的滿足，過的充實。到最後，看著你對孩子們勞心勞力……唉，雖然說農村人頑固守舊，但是，農村人有一點最好，就是樸實。你對他們好，他們也會對你好，無論你是什麼。&rdo;無論你是什麼……關小樂心的心猛然震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村長，村長已經填充上了菸草，準備開始抽……從大隊裡出來，關小樂感覺自己瞬間虛脫了，找個柴禾堆稍微坐了坐，起身準備回學校。結果，還沒邁開步子，關小樂就被一股大力給扯了過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後頸處一痛，關小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