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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罷，我高看你了，&rdo;葉凝海也忍不住笑，聲音卻故作嚴肅，&ldo;別笑，我這是讓你一回，你別激動過頭，弄壞了沒人賠你。&rdo;&ldo;別耍嘴皮子了，也就我弄不壞你，&rdo;易落抬眼，聲音沉沉啞啞，&ldo;弄壞了就治好。&rdo;&ldo;別，別啊，&rdo;葉凝海苦笑，他好像又有些赧然，儘量抱住易落，可以不去看他的眼睛，&ldo;你……輕點就行了。&rdo;易落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ldo;你說怎樣就怎樣。&rdo;像做了個虛幻又真實的夢。便宜被佔得徹徹底底，一開始聽見易落的情話還很想笑，可惜那人對他的想法一清二楚，每次努力撿拾起笑意，立刻被無邊的快活衝得潰散，變成一次喘息，痛苦又甜蜜，易落對他的身體也瞭如指掌，手心，後頸，肩頭，胸口，側腰，小腹，雙腿再到腳趾，十根手指親切又靈活‐‐這裡怕痛，這裡喜歡……這裡更喜歡，對不對？身體便飄飄然起來，不聽話地諂媚起來，顫抖著貼緊，再貼緊，一寸一毫都不願離開，他舒服得意識模糊，卻想罵人，這混蛋是從什麼時候知道得這麼清楚，平日診治時盡職盡責，難道還連帶著研究了這種事麼？自己也不爭氣，原來這麼容易滿足的麼？裡裡外外全被吃得乾淨，就幸福得要飛上天了麼？可惜只能想想，想發出些聲音，只曖昧得自己都要臉紅。也罷也罷，君子言春宵一刻值千金，至於忠孝信悌禮義廉恥……誰還管它。悠悠轉醒，夜幕堪堪降臨，帳中情溫尚未褪去。葉凝海不敢挪腿，小心翼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易落看出他的顧忌，輕聲道：&ldo;沒有傷著，不過恐怕會不舒服一陣。&rdo;葉凝海嘴角一抽：&ldo;……你檢查過了？&rdo;易落平靜道：&ldo;我當然要檢查，&rdo;葉凝海嚥下一口氣，好，這要怪他自己睡著了，誰讓易落又是個大夫。易落低頭看了他一會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放棄：&ldo;累了就睡罷。&rdo;葉凝海若有所思地點頭，忽然伸手攬住易落，懶洋洋抬起雙眸：&ldo;對了……感覺很好……獎勵你一朵大紅花。&rdo;易落先一愣，伸手掐住他的腮幫子，忍俊不禁：&ldo;老實睡你的覺。&rdo;之後一連幾日，客棧的生意日漸紅火。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客人自東而來，奔西而去，行跡匆匆，多少都留下了血和塵的味道。葉凝海這回醒得早，聽見遠遠的一片喧譁，嘈雜吵鬧，只比平日更甚。他開窗，天頂雲蒸霧繞，晨風撲面，一室簾帳翻湧。有人輕輕推開門，似乎是怕吵醒了他，葉凝海回身望去，看見凝光低頭，又抬頭，叫了一聲：&ldo;哥。&rdo;葉凝海沉默半晌，一笑：&ldo;怎麼是你？你易大哥呢，那位軍爺呢？&rdo;凝光不敢看他的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清晰地道：&ldo;大哥，潼關失守了。&rdo;&ldo;……我猜著了，&rdo;葉凝海點頭，好像並不介意，他隨手摘下牆上的劍，微微笑道，&ldo;還好還好，你這回沒有不辭而別，還記得來跟我講一聲。&rdo;凝光努力笑了笑，只覺得腦袋空空，不知該說些什麼：&ldo;易大哥……一早就沒看見，南侯在院子裡，我……是我叫他在院子裡等著。&rdo;&ldo;哦……&rdo;葉凝海若有所思應了一聲，佩上劍，咬住金繩束起長髮，口齒不清地道，&ldo;你想好了麼，還走不走？&rdo;凝光終於抬眼，卻不說話，這是個鄭重的決定，一定要等到和兄長對視的時候說。葉凝海甩了甩頭髮，好像很滿意，這才轉眼：&ldo;怎麼？&rdo;那人笑得溫和，凝光攥緊拳頭，一字一頓道：&ldo;大哥，凝光不孝。&rdo;語罷，還是低下了頭。葉凝海早也知道答案，他沒說話，慢慢走近，伸出手去。彷彿他抬起頭來，仍是那個眉目稚氣的少年，彷彿前天剛從天澤樓外折下一枝新芽，踮起腳尖插在他的床頭；彷彿昨天捧才來劍廬中的新劍，一套秀水劍法，磕磕絆絆，舞得滿臉通紅。彷彿天亮前是風雪長夜，講給他聽了百家事，百鄉歌，泱泱大唐，盛世風光。只是一眨眼，便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