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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迴圈,報應不爽。這是我犯下的罪行,我不為自己辯護。”書記員手裡的動作一頓。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為自己做辯護。她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欲/望。“那麼,由被告人的辯護人發表辯護意見。”審判長的示意拉回了他的思緒。辯護人席上的喬茵挪動了一下麥克風,低下眼瞼看向她的辯護詞。“現從維護被告人魏琳合法權益的角度出發,對被告人魏琳涉嫌犯罪的事實和證據發表以下辯護意見,請合議庭參考。”她念道,“第一,辯護人認為,被害人sanchezharris對被告人魏琳實施長達六個月的囚禁、虐待,以及利用被告人對於火焰的恐懼症逼迫被告人選擇、殘殺被告人的孩子,這種種行為都使被告人遭受了嚴重的心理創傷。這一點在相關鑑定意見內已有所證明,從被告人的外貌變化也能夠看出。事後,被害人sanchezharris對被告人魏琳進行顱內手術,破壞了被告人的眶額皮層功能,造成被告人情感功能障礙,形成後天型反社會人格障礙。此時應認定被告人魏琳為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能力的精神病人,即刑法所規定的限制刑事責任能力人。“第二,被害人sanchezharris及被害人黃劭對被告人實施的囚禁、虐待、多次強/奸等行為違法並有違倫理道德,被告人魏琳作為此數種行為的直接受害人,其殺死被害人sanchezharris和被害人黃劭的行為本質上符合義憤殺人的特徵,屬於義憤殺人行為。第三,被告人魏琳的殺人行為是經被害人sanchezharris的引誘、刺激而實施,考慮到被告人魏琳當時的精神狀態,其殺人行為符合激/情殺人的特徵,應屬於激/情殺人行為……”一字不落地記下她的辯護意見,書記員埋頭記錄,一時不再願意去瞧那個被告人席上的女人。他覺得很奇怪。從前看到那些在鐵證面前依然不屈不饒為自己辯解的被告人,他都會對他們強烈的求生欲/望感到鄙夷。但此時此刻,見到一個已經放棄一切的人坐在那個位置上,他感到不習慣。他如鯁在喉。公訴人針對辯護意見一一作出了答辯。無非是對眶額皮層功能障礙導致後天型反社會型人格這一說法的懷疑,並無新意。“經過以上法庭辯論……”“審判長。”喑啞的男聲打斷審判長的總結陳詞,“我想最後再說幾句。”愣了片刻,書記員轉頭望向那個辯護人席上的男人。“辯護人秦森,你作為辯護人,應該自覺遵守法庭的紀律。”思忖幾秒,審判長決定允許,“但是法庭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最後一次發表你的意見。”秦森頷首,鄭重道謝,“謝謝。”伸出手將喬茵面前的麥克風轉向自己,他抬起眼簾,視線落往被告人席的方向,落在那個從始至終沒有看過他一眼的女人身上。“1998年7月29日晚上十一點,我回到我在紐約長島的住處,發現我的妻子並沒有在地下室等我。”他眼中映出她的側影,每個字音中都帶著濃厚的鼻音,“我檢查一遍屋子,發現了sanchezharris留下的信。鑑於他父親生前的富有程度和影響力,我不得不相信一旦我向警方尋求幫助,sanchezharris就會像信中所說一樣,立刻殺害我的妻子和孩子。所以從那天開始,我獨自調查,一直在試圖找到他們。”頓了頓,他捏緊麥克風,目光仍未從她那裡挪開,“sanchezharris每個月都會寄給我錄影帶——透過無法追查的渠道。錄影帶的內容是他折磨我妻子的過程。我想沒有一個心理健康的人會願意看那些錄影帶,更何況我是魏琳的丈夫。”側過臉環顧一眼旁聽席,秦森記起那段他把自己關在租房裡反覆檢視錄影帶的日子。他記得他拼盡全力集中精神,想要剔除他的個人情感。他記得他瘋狂地摔砸傢俱,渾渾噩噩中絕望焦慮得不能自已。“但是那些錄影帶是我唯一能掌握到的線索。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看,想從錄影帶裡找到重要的破綻。我知道時間拖得越長,我的妻子和孩子就越危險。”他說,“後來根據錄影帶裡的地下室格局、傢俱和各類工具的用材,我找到了x市。七千二百六十三平方公里,七百萬人口。我告訴自己這對於全球來說已經是個很小的範圍,只要再加把勁我就能找到他們。可是在那以後,我找不到任何能幫助我進一步縮小範圍的線索。那段時間我每天反覆看那些錄影帶,已經開始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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