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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爸爸是不是不要我跟媽媽了。我要爸爸——”表妹忽然大聲哭起來。“不會的,不會的。”我抱住她,自己也忍不住淚流滿面,“鼕鼕,爸爸是最疼鼕鼕的,怎麼會捨得不要鼕鼕呢。”我把表妹抱到姨夫跟前,姨夫抱住鼕鼕哭。平心而論,鼕鼕是我們家族的小公主,可最寵鼕鼕無疑是姨夫。我上大學時重新閱讀《飄》,看到白瑞德對女兒的縱容,忽然有些明白姨夫。與白瑞德不同的是,姨夫或許在潛意識裡早就懷疑鼕鼕的血緣,所以他有意無意的對鼕鼕更好,就好像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喊,你對她好些再好些,這樣她就會真正成為你的女兒了。這些都是我一廂情願的揣測,等到我想問姨夫他的真實想法時,答案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命運啊命運,向左走向右走都是過錯。“我沒有說要離婚,我只是想弄清事實的真相。”姨夫把表妹交給舅媽抱出去,喃喃道:“姐姐姐夫哥哥,我的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不算,的確不算。可是你也要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平白無故的被懷疑,孩子還要拉去做親子鑑定,她情何以堪。”誰說一碗水端平容易,誰都會下意識的站在自己的血親的方位。姨夫是從外省來n讀大學,然後在這裡成家立業。今天站在他們家勸說的都是我們家族的人。“這還叫平白無故嗎?”姨夫拿了一輩子筆桿子,悲憤至極也是慘笑連連,“怎麼解釋,鼕鼕的血跟我根本不是一種血,她身上流著的不是我的血。我拿咱媽當自己的媽媽,我拿哥哥姐姐當自己的親人,我哪點對不起她?她要這樣對我!!”“說到底就是個血不一樣的問題?”我媽指著我道,“我跟麥麥的血型還一個a型一個b型,麥麥就不是我女兒呢?那個血型根本就不一定一樣。麥麥,你跟你姨夫說說,虧得還是n大的老畢業生呢。”一個房間的大人都盯著我看。我下意識的吞吞唾沫,嗓子幹。我媽我姨夫都是中文系畢業,我爸我舅都是工科出身,生物學上的事反倒是我知道的最多了。我腦子亂成一團,說還是不說,到底哪種選擇才是正確的。表妹掛滿淚水的面龐在我眼前恍然浮現,然後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的陳述,當然,誰規定孩子的血型一定要跟父母相同?誰結婚前一定會確認自己的血型跟對方相同?這樣的話,孩子到底是繼承父親的血型還是繼承母親的血型呢。“當然是父親的血型。”姨夫沉不住氣。我感覺到我的唇角勾勒著一個嘲弄的弧度,冷冷的譏誚的聲音從唇瓣間逸出。“姨夫,你怎麼不說你的體內本來就孕育好了一個小人,小姨只是幫你把鼕鼕收在肚子裡養了十個月。沒有的事,父母對孩子有平等的遺傳機會。”“那醫院裡親子鑑定不也用血麼?”“那不一樣,一個測的是基因,一個測的是血型。你想,測個血型才多少錢,親子鑑定又是多少錢。醫院就是愛開高價藥愛多收費也不至於離譜到這種地步。”快到凌晨,大家才筋疲力盡的從小姨家出來。舅媽抱怨道,要不是看鼕鼕這個小丫頭著實可憐,我要管他們家的事我是棒槌。舅舅安慰老婆,好了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咱媽的份上吧。我心神恍惚。剛才臨走時,外婆把我拉到一旁,偷偷問我,麥麥,那個血不一樣真的沒關係?我陡然之下,差點尖叫出來,你們不要再問我,我負不起這麼大責任。可是我只是寬慰的微笑,用我自己都驚訝的篤定口吻回答,當然沒關係。情急之下,我甚至搬出來柏子仁的經濟學觀點論證生物學問題。我回到家,累得爬上床就想閤眼。可是心裡有事,怎麼都睡不著。我惶恐極了,一張張人臉在我眼前轉來轉去,鼕鼕在哭,姨夫咆哮,小姨的臉上詭異的沒有任何表情,那呆滯的直勾勾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我“啊”了一聲從睡夢中驚醒,摸摸身上,滿是冷汗。我抖抖索索的拿起電話筒。“陸西,陸西,我害怕。”陸西的聲音帶著睡意惺忪。“怎麼呢?你一個人在家?叔叔阿姨呢?”“不是,不是,他們都在,只是我……”只是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我恐懼的情緒。“是不是做噩夢了?”陸西溫和的勸慰,“別怕,夢醒了就好了。現在困不困?要是不困的話你就陪我說說話吧。” “嗯,好的。”我調整了一下在被子裡的姿勢,就像以前無數次那樣跟他夜談。“陸西,如果我知道一件事卻假裝不知道,甚至去幫助別人隱瞞那件事的存在,我這樣做是不是罪無可恕。”“那是不是真相過於殘忍,假象比較讓人容易接受。沒關係的,麥麥,你不是欺騙外婆,你只是希望外婆在平和的心境下生活。沒有人會怪你,外婆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怪你。”“不是,不是那件事。”我嘆氣,“而是另外一件事,更加嚴重的一件事,關係到一個家庭的解散與否。”“你說了以後這個家庭會解散?”“差不多吧,誰能夠接受……算了,別人的家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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