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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開始不說話,每次我們劍拔弩張地談判到後來,他就一聲不吭,剩下我一個人在那裡暴跳如雷。可是這次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趴在姜焱的書桌上哭了出來。要避人耳目,連談判我也只能選擇在姜焱家,還做賊心虛的挑選姜家父母不在的時機。我越想越委屈,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黴到家了,怎麼什麼破事都叫自己給撞上了。他好死不死為什麼偏偏看上我了,咱還不夠低調,咱還不夠灰頭土臉嗎。姜焱都比我漂亮多了,身條兒多好,臉盤兒多靚。(姜焱要是知道我為了自己脫身,不惜連她都想推出去,她一定會劈了我。) 他默默地看著我哭,不說話也不勸解。他的眼神很憂傷,一米八幾的男生,很憂傷很憂傷地看著我。我知道我傷害到了他,他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討厭他,連看到他都會憤怒。我也說不清楚我為什麼會這樣憤怒。要是現在發生這種事,我大概會付之一笑,即使不喜歡也不會有多少情緒波動。可是也只有在那樣的年華,那樣的青澀季節,那樣情竇初開的男孩才會作出那樣的舉動。那時侯同樣不懂事的我,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去穩妥地處理這樣我承受不起更無心承受的感情。讀研開臥談會的時候,睡我上鋪的姐姐咂嘴感慨,初中時我們多單純啊,談個戀愛牽個小手都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我的心肝兒也在“撲通撲通”跳,不過是哭的太狠了。我抽噎著直起身體,自己擦乾淨眼淚,心裡懊惱的不行,我怎麼在這個人面前哭了,傳出去不知道要讓人嚼什麼舌頭。想到這層,我脫口而出一句特傻的話。“你不許在外面宣傳我哭的事,你不準說你看到我哭了。”他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別人都說他嘴巴很能花,可是在我面前他基本上都不怎麼說話。小鎮上的初中生基本分兩類,一類是混個文憑,早點完成九年義務教育,以後或者進中專技校或者出去打工;另一類則是努力考上高中,再努力考上大學,自己改寫自己的戶口。我並沒有仔細考慮過他就直接判他出局,我想除了無心此事外,應該也有潛意識裡我知道我們剛好屬於這兩類人的典型。我們這裡高中似乎比大學更加難考,比例是1:10。我不敢肯定當時的我是不是這樣想的。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即使記日記,我怎麼又能篤定記載的就是真正的所想,人是如此的口是心非又是如此的自欺欺人。長大成人以後的我只能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去揣測十三歲的自己的內心想法。也許是殊途同歸,也許是南轅北轍,誰知道呢。十三歲的麥麥只存在於那一瞬啊,時間的不可逆性。我還是沒能說服他,他不開口,生氣憤怒難過是我自己的獨角戲,我在我的旋渦裡掙扎,一日日的消瘦。我的身體感受到了我的難堪和恐慌,它非常巧妙的選擇了這個時機開始竄個子。謝天謝地,爸媽自然的為我的削瘦尋找到了最合情理的理由。我拼命地看書學習,我不能讓自己的成績落下一點,否則我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老師可以是天使,包庇你的一切過錯;也可以是巫婆,雞蛋裡挑骨頭,今天沒有出太陽都是你的錯。決定她背後翅膀顏色的是你的成績排名。人家對你好,總要有理由不是。我變的瘦弱而單薄,我害怕被周圍同學孤立。每天我努力對所有人微笑,接受她們合理不合理的請求。我對女生寬容,我對男生刻薄,但這刻薄只停留在心中。大部分時間我都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書堆裡,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忘卻我的苦惱。我的作業寫的越來越快,然後我的福澤恩賜的覆蓋的範圍就越來越廣。我不會拒絕,我不會對別人說“不”;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那樣恐懼被別人排斥。我想我臉上的笑容是惴惴不安而謙卑的。自習課上,我輕聲細語的維持紀律,無論我心裡有多煩躁。考試的時候,我的答案是公用的,只要你能抄到,我把字寫的又大又重,決不遮遮掩掩。我長大以後跟朋友說這些往事,她們都同情地摸摸我的頭,哀慼地看我,你那個時候肯定特想一條向主人討骨頭吃的狗狗。或許比狗狗更加不堪。起碼我家的貓貓還能自己捉只蝴蝶自娛自樂,我卻只能看著窗外的香樟樹在雪白的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沉默。寂寞的流年在我的心尖可下一道又一道掙扎的痕跡,支離破碎的畫面。我經常跟周圍的同學說話,我把自己偽裝的很快樂。我享受跟他們插科打諢的每一個時段,哪怕這種快樂膚淺而短暫,些微的光芒總剩過漫無邊際的冷色調。我的同桌是個白淨漂亮的小男生,他模仿張信哲的歌惟妙惟肖,他畫了一手好畫,他有一雙比我靈巧許多的手。我的美術作業手工作業都是他幫我完成的。當然我也沒閒著,投桃報李,我提供作業和考試的全部答案。有一次數學周測,不知道為什麼,全班就只有我們倆得了滿分。老師憤怒,讓大家訂正好試卷以後,一個個拿到辦公室去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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