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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兄弟倆同副將陳英各領了三千人馬埋伏在野狼坡兩側,兩個時辰過去,穿得再暖也已被寒風吹透,懷舟側耳間能聽見不遠處藏身的幾個兵卒凍得牙齒打顫,咯咯有聲,還聽見有人正小聲抱怨。他內力深厚,縱是朔風如刀亦不覺如何難熬,但知尋常兵士定是難耐,不覺四下一瞥,目之所及,樹後、草間,士兵正三三兩兩擠在一處取暖,林子深處,更有將幾匹馬趕在一處圍成圈兒的,幾人縮在中間避風。倒是懷風,獨個兒坐著,蜷成一團,半張面孔埋在膝間,只露出一雙眼睛,顯是也凍透了,卻一聲不吭。養尊處優之下還能吃得這般苦,懷舟此時倒真有些佩服這弟弟,見懷風手指活動間微帶僵硬,略一遲疑,伸手去摸,甫一觸及,只覺握住了一塊冰。溫熱大掌驀然覆蓋在凍僵了的手上,好似泡進熱水中,甚是受用,懷風不明兄長何以突然握住他手,卻樂得藉此取暖,不禁抬起臉,沖懷舟欣然一樂。月光照耀下,懷舟看見弟弟眉眼彎彎,滿是親近友善,不覺化去幾分冷淡,低低道:「伸手。」懷風不明其意,卻毫不猶豫,乖乖伸了左手出來,懷舟握住,運起太玄經,內力綿綿不絕自掌心傳送過去。懷風只覺一股暖洋洋熱氣自手上傳來,順手臂漸漸流向四肢百骸,凍僵了的身體便在這暖流下一寸寸甦醒。如此過了盞茶功夫,手才被鬆開,懷風此刻渾身上下都已暖和過來,不禁開心:原來這總是板著臉的哥哥竟是冷麵熱心,照這般看來也不是那麼難以親近。「哥哥……」懷風低低叫道,剛想道謝,卻被一掌捂住嘴巴,隨即聽見懷舟一聲低喝:「噤聲。」便在這時,士兵們也驟然安靜,四周只剩一片風聲,順著北風,遠方一陣紛亂馬蹄聲飄進每人耳中。懷風抬頭上望,月亮尚未行至中天,還是亥時初刻,渤耶人馬竟是提前來了。 夾裹在北風中的馬蹄聲逐漸迫近,越發清晰,不多時,五匹坐騎衝上坡頂,騎手頭戴厚重皮帽,乍一看似脖子上頂著顆碩大腦袋,人人手中一柄出鞘彎刀,鋒利霜刃在月色下閃過一泓寒芒,正是渤耶部族裝扮。這幾人顯是前來探路,到了坡頂便不再前行,騎了馬四處檢視,當中一人取出弓箭,將點然的幾支箭矢射入林中。「咄」的幾聲,箭頭釘在樹幹、地上,尾羽燃起的巴掌大火焰影影綽綽照出林中亂石、枯枝。懷風縮在樹後,胸中擂鼓一般暗道僥倖,幸得這林子夠大,埋伏時人馬盡往深處藏匿,渤耶人自制的弓箭射程又遠不及鎮北軍中裝備的射日弓,不然這幾千人馬非露餡不可。他興奮緊張間看向一旁,只見兄長一臉平靜無波,呼吸也不見快了分毫,倒真似久經戰陣般沉得住氣。過了頓飯功夫,那幾個渤耶探子檢視完畢,顯是讓眼前這荒山曠野蒙了過去,留下三人在此等候,另兩人飛馳回來路報信。片刻後,引了大隊人馬上來。三、五騎並列一排,五千人馬長蛇般轉瞬即至,當先一人身形高大肥碩,座下駿馬疾風似掠過坡頂衝向熙朝境內,族中子弟尾隨其後,一時只聽見轟隆隆馬蹄之聲。北燕境內各部族皆是天生的騎手,五千人馬頃刻間已有一半越過坡頂,便在這時,懷風聽見身邊傳來一聲冷喝:「殺!」明明調門不高,吼聲亦不算大,只一個字,卻偏偏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清清楚楚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霎時,埋伏已久計程車兵從兩側林中衝出,嘶吼著策馬殺進渤耶馬隊之中,將長蛇一斬為二,雙方廝殺在一處。 從天而降的伏兵顯然出乎渤耶人預料,隊伍登時大亂,已衝進熙朝境內的前隊開始掉轉馬頭迎敵。這野狼坡是他們回家之路,一旦被截,十有八九便是身死異鄉的下場,因恐懼而生出的破釜沉舟之心令渤耶部眾殺紅了眼,彎刀揮舞,狀若癲狂。野狼坡最寬處不過十來丈,萬餘人馬混戰成一團,自坡頂向兩側彌散,將南北蜿蜒伸展的坡道擠了個滿滿當當。最後衝出林子的近千兵士連腳也插不進去,只得奉命燃起火把為袍澤照亮,有箭法好的便借火焰點燃羽箭,射向渤耶零星奔逃的散騎遊勇。懷風騎著自己的烏雲蓋雪在亂軍中穿梭,因他膂力小,所用刀身又狹長,便絕不與敵硬拼,仗著身形靈動,只瞅準空隙揮刀刺向敵人要害,刀刀見血,絕無落空,泥鰍般滑溜。懷舟正與之截然相反,大開大合間手起刀落,太玄經灌注刀身,一刀下去,敵兵已身首異處。刀來箭往中鮮血四濺斷肢橫飛,傷者一旦落馬又立刻被密集的馬群踩成爛泥,幾無生路。渤耶失了先機,短短一個時辰已死傷過半,僅頭尾各剩千餘人尚自苦苦支撐。眼見突圍無望,被困在熙朝境內的渤耶首領吹起牛角號,嗚嗚長鳴悲壯淒涼,聲傳數里,抵達野狼坡彼方,另一側部眾聽出其中深意,不再戀戰,策馬向燕國草原深處逃離,只求保全這僅剩的千餘男丁,不致令一族斷絕。一場惡戰,渤耶三千子弟葬身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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