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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咯。”鄒揚哭笑不得,敲著她的頭強調,小姐,我怎麼記得東西是我買的。她被他指關節敲到的地方慢慢泛出紅,就像是夕陽太熾熱,燒紅了她一般。鄒揚是下意識地作出這樣的舉動的,本沒有什麼深意;如此一來,自己也有些侷促起來。寧靜秀雅的校園,大片還沒有來得及焜黃華葉衰的梧桐,水泥道上的少男少女,怔怔地看著彼此。女孩子的麵皮來的更薄些,她先垂下頭,幾乎是低若蚊吟:“走吧,我媽肯定要等急了。”身體動不了,鄒揚握住她的肩膀,如同惶恐的孩童,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你不會走,對不對?十三歲的男孩個頭還跟女孩差不多高,他跟她面對面站著,眼睛都直直地看向對方瞳孔的最深處。呂品天忍不住胡思亂想,難怪劉德華會唱黃面板黑眼睛的中國人呢,原來我們的瞳孔是黑色的。鄒揚想從她口中獲得肯定,像個小孩子一樣搖起她的肩膀,近乎央求的求證:“你不會走,對不對?”她覺得奇怪,有些哭笑不得,鄒揚,你怎麼跟我媽一樣神神叨叨的。我當然不會走了,我能去哪裡,我還要上學呢。噯,你到底怎麼了?把你叫回家不僅沒解決我媽的問題,這下好了,連你也神經兮兮的。他“嘿嘿”的笑,無法解釋清楚自己的恐懼從何而來,只是輕輕碰了碰她的面頰,舉步在前面走,一面還大聲嚷嚷:“快點走!不然乾媽殺到學校來就慘了。”在校門口又看見那輛陰魂不散的黑色轎車。衣著考究的儒雅男子立在車旁,對他們點點頭,拉開車門示意他倆上車。吳老闆在後排搖下車窗,面容平靜地招呼鄒揚:“揚揚,你先回去吃飯,吃完飯就早點回家去。”呂品天固執地抓住他的胳膊,咬住嘴唇道,我跟他一起回食神居,我還沒有吃晚飯呢,我肚子餓,我要吃飯。隔著一層校服,鄒揚依然感受到她指尖傳來的冰涼。她也看出了端倪,只是與自己一般,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最後還是一行五人到了全市唯一的一家四星級酒店。百年的老字號,除了外面的招牌還古香古色外,裡面已經面目全非。足有一千五餘方的營業面積,呂品天記得報紙上廣告曾誇它裝修典雅、精緻、舒適,她只看到了炫的人頭昏眼花的金光閃閃。大廳裡設定了那時候極其少見的霧森系統,絢麗的燈光一打上去,雲霧繚繞,就像一個巨大的舞臺,又似傳說中的南海仙境。他倆跟在大人身後進了豪華包廂,東方小橋流水的裝飾風格,牆上還掛著幅署名“哭之笑之”的山水畫,不知道是不是石濤的真跡。原汁蠔皇南非鮑、鮑汁扣遼參、蒜豉蒸排骨、三絲魚翅羹、明爐燒響螺、扎捆肋排、蚧子燒麥仔等等,滿滿的一大桌子,遠遠超過五個人的食量。中年男子笑道:“許久沒有回來了,還是咱們中國菜最對胃口。唐人街上的中餐館都是掛羊頭賣狗肉。”一面訕笑著,一面招呼他們吃菜。呂品天不無自嘲地想,果然是客,生分的熱情讓人覺得虛假。坐在男子身側的女士大約三十大幾的樣子,雖然保養的好,但她還是一眼看出了對方已經年過三十。她自小在食神居長大,來來往往的客人多,吳老闆曾笑著告訴她,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長到十多歲她還是自豪地誇讚吳老闆不顯老,母親這般回答她,言辭中不無唏噓。呂品天沒有胃口,對著一桌天南地北大雜燴一般精美菜餚只是食不知味,烏木筷子上鏤雕著精美的彷彿是瑞獸的圖案,筷頭還繫有細細的銀鏈子,就像舊式豪門望族裡常用的筷子,有一種家常的不動聲色的奢華與馨軟。她記得曾經在張奕舸家見過這種筷子,除了他那位據說是一代名儒的太爺爺,平常人都不用。細細的銀鏈子在掌心搖動簌簌有聲,像是雨夜裡的星星沙,清薄涼寒。大概真是到了秋天,在靜謐的包廂裡,對著滿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她還是覺得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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