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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我聽說有水聲。&rdo;楊科豎起耳朵,真能聽見館內幾聲拍水,只是聲音撲通撲通很小,且音色單一,證明人只有一兩個。&ldo;那是下午練習的學生還沒走完。我等會兒就要去清場了。&rdo;女老師解答。應著女老師的話,有個穿了綠色作訓服的女兵,拎了個裝泳裝的塑膠袋走了出來。可能是為了還衣櫃鑰匙什麼的,女兵走到了諮詢臺前面對著女老師說話。女老師為此喚了她一句:&ldo;林涼,怎麼樣?五十米過關沒有?&rdo;羚羊!聽見是自己尋找的師妹,楊科馬上偷偷把目光凝注在那個女兵身上了。林涼,女兵大都是男孩子式的短頭髮,她也不例外,未乾的頭髮短短的絨絨的,貼著一張蘋果臉。眼睛,那是大大的雙眼皮眼睛,瞳仁烏亮,絕對是一雙美人的眼睛,然而嘴唇,卻是喜歡勾著一邊月兒彎帶出男孩子式的調皮味兒,於是連動作,也是帶著大男孩味道的。把手撐著一邊額頭枕在諮詢臺上,她意態慵懶得像只貓兒訴苦:&ldo;王老師,我可能在這大學的第八個年頭,還是沒有能過五十米關卡。&rdo;&ldo;蛙泳五十米對你有這麼難嗎?你從本科練到博士,都過不了這五十米的考試。蛙泳如果不行,那就改自由泳。仰泳也行,飄著也能過五十米啊。&rdo;女老師也是很憐惜她的,不然不會戳著她額頭說話,說明這孩子在老師眼裡有多可愛。&ldo;王老師,我知道。你想想,我之所以沒有辦法從這學校畢業,必須得考到博士,也就是因為這五十米的游泳考試。如果今年再考不過這五十米,我可能一輩子都得在這個學校裡終老了。&rdo;林涼說到這裡,先搓搓兩把眼角表示自己真的很苦悲。可憐的孩子。王老師看到這,實在忍不住覺得可愛在她腦袋瓜上拍拍兩把:&ldo;沒事,你考不過去,就給你監考的老師塞紅包吧。&rdo;&ldo;我從本科有這項考試之後,每年都給老師塞紅包。&rdo;林涼扶著額頭痛心疾首狀,&ldo;我給老師塞紅包的錢,都足以給我自己買上幾箱哈根達斯了。&rdo;噗哧!楊科也忍不住了,偷偷別過了臉,怎麼愈看愈覺得這個小師妹應該會很合某人的胃口,尤其是這種天生的表演能力。&ldo;怎麼了?&rdo;費君臣提著筆,本是在借來的白紙上給不能見到的恩師留言,如今那筆頭是停在了白紙上很久。楊科聽見他平平的聲音,不知他的情緒,趕緊把笑聲隱忍成內傷說:&ldo;政委,你覺得我這師妹怎麼樣?&rdo;&ldo;能怎麼樣?她還沒進行我們的考試,能力到哪個地步沒法判別。&rdo;費君臣像是公事公辦地回答他,接著提了眉梢反問,&ldo;你覺得怎樣了?&rdo;&ldo;我,只是覺得拐一個這樣的姑娘回家,一輩子都不會無聊。&rdo;楊科邊說,邊是聽林涼與老師的對話,又快要笑出聲來。費君臣筆頭點著紙面,眉梢揚著,眼角微眯,得承認這姑娘的話很有趣,一句句成功將他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了。一個考了八年,五十米游泳考試始終都不能過關的女博士生,究竟藏了什麼秘密。&ldo;老師。為了五十米我是費盡心機。我做實驗都不用這麼費心過,馬上就能拿到個a。&rdo;林涼繼續悲催地訴苦,&ldo;你看我,首先是量游泳池的長短,看是從長度去遊這五十米,還是從寬度遊這五十米。&rdo;&ldo;有什麼區別嗎?&rdo;老師驚疑的。&ldo;有。深度不同。我還拿了軟尺綁著小石子,拋下水池每一點度量深度。&rdo;林涼現場表演一個拋石動作,動作很帥氣很瀟灑,只是沒能助她遊過五十米。女老師哭笑不得:&ldo;你有這閒工夫,還不多練練換氣什麼的。&rdo;&ldo;我練了八年的換氣‐‐&rdo;林涼正要繼續解說自己對換氣環節的苦心研究,忽然,一抬眼角,掠到角落裡兩個人影,才發現一直還有兩個人的存在。她狐疑的目光掃過去,見是兩個男兵,穿著現役的軍官服,便不悅地眯起了貓眼睛。這兩人,一直在聽她說話吧,不出聲不出氣,是想做什麼。女老師注意到她的視線,恍然記起,抱歉地走過去請示費君臣:&ldo;政委,留言寫好了嗎?我幫你轉交給總教練。&rdo;&ldo;你等等。&rdo;費君臣這才移動鼻尖,在白紙上迅速地劃出幾行字。政委?這麼年輕,是團職幹部嗎?為什麼夜晚跑到軍校的游泳館裡?莫非是來進修的軍官,可這裡是軍醫大學。林涼好奇地在那男人斯文的側臉上打量兩眼,尤其是那男人拿筆的手,特別好看和優雅,不由多看幾眼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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