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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君臣走進指揮所，收到了進修生名單。454經常接受到其它部隊派員過來進修的任務，一年到頭接收的進修生，多則上千，少也有幾百，都是分批來的，參加的全是短期培訓，最長不能超過一個月。這些兵員在454進修時，服從454的技術教育，有自己的領隊，不接受454的領導。即是說，454不對其負責任。因此每一批的領隊都不同。比如這次是某集團軍派出了26名自己部隊的醫務人員到454進修，領隊是這個818集團軍的一名少校，姓衛，叫衛家鵬，集團軍野戰醫院技術科副科長。&ldo;年輕有為的年輕人啊。&rdo;林隊在見到衛家鵬走進指揮所時，在這個年輕的高瘦的小夥子身上打量一眼後，發出低低的喟嘆。率隊來參加進修的領隊，一般要麼是中年穩重的非技術官，要麼是這種技術好的年輕軍官。454的頭兒們都認為，非技術官率隊比較好，因為穩靠，出事機率小。818這次派出的這個衛家鵬，鼻樑上戴的眼鏡，可不像費君臣那是偽裝的，是兩百多度的近視。費君臣掃眼手上的這份進修生名單，一眼掃見了三個熟悉的人名，包括林藝璇。說明，這次454徵兵與時俱進，不甘心的人居然這麼多。進不了454，都打算曲線救國了。&ldo;行吧。衛隊長，照老規矩，會撥一個單獨的帳篷給你們。然後，有關進修的計劃安排，我們會派個人負責跟你們接觸。&rdo;奉書恬接到費君臣遣人的旨意後，向衛家鵬說。衛家鵬向他們三位首長敬了個禮，轉身出去。&ldo;雖然年輕，但看起來還好，沒有毛毛躁躁，聽說自己本身是個搞研究的外科醫生。&rdo;林隊評價衛家鵬剛才進來出去時都沒有說一句多餘話的表現。費君臣甩下了手裡的這份進修生名單，給他們兩人看。另兩人看了一眼後，與費君臣一樣，聳了聳肩膀：&ldo;不死心的人真多。&rdo;&ldo;與新兵同一天到達，預計會很熱鬧。&rdo;奉書恬豎起耳朵，能聽見指揮所外那些老兵們的熙熙攘攘。&ldo;進修生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人。該怎麼做就怎麼做。&rdo;費君臣道。&ldo;報告！&rdo;六六走了進來，請示，&ldo;新兵是不是開始進行分班？&rdo;&ldo;趕緊吧。都快開中午飯了。&rdo;林隊望了望表後，第一個站起來說，&ldo;如果讓新兵們第一天餓肚子，又有人說我們454是全軍伙食費最低了。&rdo;聽到林隊這句打趣的話，六六和奉書恬都不厚道地當著費君臣的面笑了。費君臣只記得叮囑六六：&ldo;你們嫂子的事，我們自己人知道就好了。其他人來問，一律都說不是。&rdo;六六點著頭，笑道：&ldo;政委，這個事不用你吩咐，兄弟們都心知肚明，不會說出去的。&rdo;所以，林涼只在454第一天當猴子被自己人觀賞了一番。而且，一開始除了454一小部分軍官外，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與費君臣的關係。包括她一心一意想進的營養供應班的趙班長。趙班長今年四十幾了，是名老兵，性子比六六還憨厚，有事沒事整天笑呵呵的，彷彿天塌下來都不能讓他生氣的頂好脾氣。他班裡連他算在內，一共才六個兵。如費君臣等人議論的，是招兵任務最艱難的一個班，由於人力不足，經常需要其它班派人支援。等了三年一次的新兵到來。22個班長齊聚在指揮所隔壁的一帳篷裡，等著和新兵們來個見面相親會。趙班向來不喜歡引人注目，姍姍來遲。然而，另外21個班長，年紀最大都要比他年輕上一輪，個個都敬重他，見他來到後，都給他讓出了位子，道：&ldo;趙班，我們都一致商量好了，這次的新兵理應由你先挑。&rdo;趙班拿起圍在脖子上的毛巾抹抹額頭的汗，苦笑著說：&ldo;我先挑也沒有用，如果他們不填我的班。再說了，來的都是志向遠大的年輕人，服從分配到我那班裡的確委屈了點。&rdo;&ldo;政委在火車上已經說了。你這個班是隊裡最缺不得的。人是鐵，飯是鋼，一日不吃餓的慌。天下民以食為天。沒有你趙班長，我們隊裡的人都得餓死。&rdo;說這話的是1班班長程永生，跟費君臣在火車上的兩名軍官之一，人稱1班長，不敢給取外號，原因在於這個皮相不錯的小夥子可惜了個子矮了，為22個班長裡頭個頭最矮的，1米74，但是，技術是檢驗病理班13班的總頭，一點都輕視不得，可以說是所有班長裡頭的老大了。既然老大都這樣表態了，其餘班長紛紛附和：&ldo;是。趙班，我們沒人敢和你爭的。這麼說定了，新兵過來後，你第一個挑。這次你最少得挑一個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