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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姑姑將孫如玉送至門口再回來，見胡太后摸著心口在喘息，連忙上前幫著撫背：&ldo;太后，您覺得如何？我去讓人端藥過來。&rdo;&ldo;宮家人，宮家人！&rdo;胡太后接連唸了句。孫姑姑不敢瞧她的臉。果然，啪，胡太后猛地一巴掌掃在孫姑姑臉上。孫姑姑被拂掃在地後，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連聲說：&ldo;奴婢真的對如玉喜歡宮大人的事不知情。&rdo;胡太后見她說得泫然欲泣的樣子，一口氣喘了回來，道：&ldo;讓人去查。&rdo;&ldo;查宮大人？&rdo;胡太后瞪個眼：&ldo;查顏尚書。&rdo;孫姑姑心裡盤轉，轉不過彎來，剛太后不是瞧過了來人覺得不具威脅嗎。&ldo;才學八斗。&rdo;胡太后慢慢念著這幾個字，&ldo;當年宮家女勾引到聖上，也是這才學八斗！&rdo;孫姑姑內心被她這話像颳起了颶風，搖搖欲墜。胡太后眯著眼：&ldo;她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入宮的？&rdo;孫姑姑爬過來，小聲說：&ldo;不如，奴婢抓個小太監來問問。&rdo;&ldo;抓了，怕是要在聖上面前打糙驚蛇。罷了，等素卿娘娘到了再說，反正不過這兩日的事了。&rdo;&ldo;太后，您說素卿娘娘要來？&rdo;&ldo;她在白昌，離東陵本來就近。這次燈會，哀家寫信叫了她來。剛好她身體聽說在白昌不適，來這裡，也可以調一調。&rdo;孫姑姑擰著眉頭：&ldo;如果素卿娘娘過來是住‐‐&rdo;&ldo;她住宮中的話，聖上定是不答應的。但是，哀家有哀家的法子。&rdo;胡太后說完把手給她，&ldo;扶哀家進屋吧，哀家也乏了。&rdo;孫姑姑匆忙接住她的手，只聽她起身時長長一句嘆氣：聖上什麼時候才能讓哀家安心呢。花夕顏見到綠翠時，剛好宮相如奉皇命來給她診脈。就此，花夕顏向宮相如請教起了綠翠的藥方。&ldo;宮大人，民婦想給自己丫鬟抓幾味藥，您看看這藥方行不？&rdo;宮相如接過她遞來的白紙，上頭毛筆字寫的是小楷，端正秀麗，幾味藥，生地，百合，黨參，白朮，淮山，像是由兩個藥方組成，於是含笑道：&ldo;病人是陰虛火旺和脾胃虛弱嗎？&rdo;&ldo;是，胃口不好，我看她口乾，舌紅，脈促，按著虛。&rdo;花夕顏其實想請大夫給綠翠看的，不過上回在城裡買了那傷藥以後，感覺到這古代一般的大夫還不如她好，像宮相如這樣德高望重的，定是不能給綠翠把脈看病的。她只好拿著自己開的方子問問。&ldo;顏尚書這方子我看著沒問題。&rdo;宮相如手裡捏著方子，眸底閃了下，&ldo;我聽說，剛你被太后召去了。&rdo;訊息傳的真快。花夕顏點頭：&ldo;在太后那下了幾盤棋，民婦就回來了。&rdo;見她神情一派輕鬆，宮相如微微吃驚，唇角不禁往上揚：&ldo;顏尚書此去一趟永壽宮，感覺如何？&rdo;花夕顏沒料到他問的這麼直接，有些驚訝。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望向那邊的樹，俊雅的側顏變得更高深莫測：&ldo;太后是個慈悲心腸的人。&rdo;&ldo;太后既是永壽宮的主人，聖上的母親，自然是德重，道遠。&rdo;一句話，讓他側回了臉，看著她眸光水盈，不禁又揚了笑：&ldo;顏尚書，以後那地方不要去了。&rdo;花夕顏想著一個兩個都和她這麼說，不知是他們關心她，還是說，更怕她落入太后手裡拿住他們的把柄，反正先點了頭答謝就是。宮相如由李順德領著，來到了小庭院裡。黎子墨立在一棵柳樹下，遠眺天際劃過的一行大雁。&ldo;聖上。說是聖上找微臣。&rdo;&ldo;給她把了脈嗎？&rdo;&ldo;傷幾乎痊癒，後期調整下氣血，應無大礙。&rdo;聽完他這話，黎子墨久久未回頭望他一眼，遲久，說道：&ldo;朕一直以為，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不會變的。不管對方變成什麼樣。先帝曾訓過朕，說專寵只能給人藉口，喜歡一個人，要藏在心裡面。太后則說，帝皇心，無常，三宮六院很平常。&rdo;&ldo;臣都聽著。&rdo;宮相如說。&ldo;到底呢，人心會不會變，都是被外面的人逼出來的。&rdo;宮相如周身遍過微凜。伸手摺了一支柳葉在手中把玩，涼薄的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ldo;剛朕讓她拂琴，朕本想再聽一次硃砂，結果她給朕彈了首民謠，害得朕都怕她被琴絃割了自己的手。事後回想，朕頓覺自己的可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