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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和初夏打了車,一時兩人猶如無頭蒼蠅,只得往初夏家裡躲。這都走到初夏家門口了,初夏突然說:&ldo;你不是說你不怕你哥嗎?&rdo;蔓蔓咬著牙。嘴頭上說不怕,但身體的自然反應是怕。她也管不住自己逃竄的兩條腿。初夏哎一聲,道:&ldo;這可好,捨命陪君子了。希望我這身骨灰能熬得過今天。&rdo;&ldo;我哥不能拿你怎樣?他敢拿你怎樣,我和他急。&rdo;蔓蔓給她打包票。聽她這麼說,初夏倒不願意示弱了,道:&ldo;算了,我會怕他嗎?你忘了我是拼命三郎?&rdo;兩人躡手躡腳進了屋子。剛好,譚母應該是帶著小儒霖下樓玩耍去了,不在家。初夏給兩個人倒了兩杯水,咕嚕嚕喝著水給自己壓驚。一杯水剛喝到一半,她手機響了。她看著手機顯示上是姚爺的號碼,直瞪著蔓蔓:&ldo;他們怎麼找我不找你啊?知道我是你的擋箭牌嗎?&rdo;&ldo;你不想接,我來接。&rdo;蔓蔓伸出手說。&ldo;別,我來!&rdo;女拼命三郎不是莫有虛名的,這會兒怎麼能讓死黨衝在前頭,接起手機打腫臉充胖子喊了聲&ldo;喂&rdo;。緊接不到零點一秒,初夏握著手機的指頭髮起抖。姚爺的聲音倒是不見是吼的,相反,那種安靜,像極了殺人於無形的消聲狙擊槍。&ldo;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rdo;初夏喘口氣:&ldo;我,我只是幫我朋友做分內的事情。&rdo;&ldo;看來你的腦子不是普通的糊塗。&rdo;&ldo;我哪裡糊塗了?&rdo;&ldo;你不知道你自己糊塗,我很願意拿把刀子開啟你腦袋挖出點腦細胞讓你自己看看。你放心,腦科手術我不是沒有做過,挖點你的腦細胞只是小兒科。&rdo;爺這話絕不是在恫嚇。初夏的臉刷的紙白,死到臨頭當然學會改改口風了,說:&ldo;我有提醒過她的,告訴她她這是在踢她哥的鐵板。&rdo;聽到她這句話,對面的爺反而笑了,颯颯的笑聲如地穴裡傳出來的,陰森恐怖。初夏渾身冒起了恐懼的雞皮疙瘩,戰戰兢兢地問:&ldo;有錯嗎?&rdo;爺收起笑聲的時候,牙齒fèng裡擠出:&ldo;她這不是踢她哥的鐵板,她這是踢她哥的死穴!&rdo;初夏的手機沒有抓穩,快掉地上時聽見爺最後的命令聲:&ldo;我們在樓下。你讓她下來。&rdo;爺的能力是很驚人的。她們剛逃到家,爺已經在樓下等著收網。初夏摸著那手機殼,考慮著該怎麼和死黨說。哪知兄妹倆早已心有靈犀,蔓蔓不用她說,都感覺得到:&ldo;我哥是不是在樓下等著了?&rdo;初夏愛莫能助地點點頭:&ldo;你看,要不然,我代替你下去,先探探你哥口風?&rdo;&ldo;你下去,不得挨他揍。&rdo;蔓蔓整整衣襬起來,又有了勇氣,道,&ldo;你別跟我下去了。我哥他,向來認為女人和男人一樣,要揍時照樣揍的。&rdo;初夏想了想,覺得她這話沒錯,從電話裡都能感到姚爺的心情非同尋常,姚爺都這樣了,何況君爺。於是,在看著她走下去的時候,追到門口,想喊,又不知道喊什麼。想,終究是妹子,君爺再惱也不會動手吧。蔓蔓走到樓下的吉普車面前。車門一邊早已敞開著等著她。後座裡,君爺一個坐在那。兩隻修長的十指交握著擱在膝蓋上。巍巍的側影猶如座山,一如既往,富有壓力,冷峭的眉梢唇角,無不都是刀刻似的,象徵著法不容情。感覺到她立在車門前面,他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她低垂著眉的樣子,瀏覽到她微翹的和她女兒一模一樣小撅的唇角,濃眉往下深深地陷進去。照顧小南南,對他來說,就好像在回顧她小時候一樣。感覺那往事又歷歷在目地浮現在眼前。有人覺得時間如梭,有人覺得往事如煙。他卻一直能感到那些陳年舊事,是深刻到永遠想淡忘都不能的。他從那些往事裡,能感受到悲傷之餘,同時又是種幸福的回味。&ldo;我是你哥嗎?&rdo;她只能聽見他此刻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心慌意亂,又始終認為自己是沒有錯的。既然都被他知道了,剛好趁這個機會,她和他攤牌好了。指頭揪了揪衣襬,定了定神:&ldo;哥,我和你商量件事。我願意姓陸。只要我姓陸,我主動向有關部門申請,應該是不用打官司了。你收回對我養父的指控行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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