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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聽著，也覺得許玉娥這反應挺奇怪的。&ldo;爸去到那，只看見媽，沒有見到媛媛？&rdo;&ldo;我是想進門去，可你媽死活不讓我進。媛媛是不是關在房裡還氣著我，不見我，這我不清楚了。&rdo;說到小女兒，知道小女兒氣著什麼，溫世軒拿出口袋裡的存摺，&ldo;本來我下午去到那，是想對她媽和媛媛說，媛媛上學這錢，我還是想了辦法的。&rdo;看來父親是打算把一輩子所有的儲蓄都給媛媛了。&ldo;爸‐‐&rdo;蔓蔓不是貪父親這筆錢，只是覺得妹妹不該這樣為難父親，說，&ldo;你不能不把錢留一點給自己。至於媛媛，她會想通的。你始終是她爸。&rdo;&ldo;蔓蔓。錢對我來說是身外物，爸只想你們兩個好。&rdo;溫世軒說著抓握自己兩個拳頭，&ldo;爸現在還有力氣，還能賺錢養活你們。&rdo;蔓蔓沒法再說什麼了，回身問初夏：&ldo;這幾天我的畫賣了多少錢，能支出部分給我嗎？&rdo;初夏其實在一邊都聽到了他們父女的對話，知道蔓蔓想拿錢，不是給媛媛，是給溫世軒。於是拉開抽屜，將幾捆現金包在一個黑袋子裡，放到死黨手裡，嘆：&ldo;你畫了很久的，省點花。&rdo;聽到初夏都這麼說，溫世軒當然不願意接大女兒這筆錢。蔓蔓數著錢，一面是寫了張協議，說：&ldo;我這錢不是無償給媛媛的，是借給媛媛的。她不是說她要賺大錢嗎？等她賺了大錢再還給我。她簽了協議，才可以把錢拿走。&rdo;兩筆錢加起來，離溫媛要轉學的贊助費總數差不多了，如果許玉娥有點存款，一湊，能成。溫世軒高高興興拿著這筆錢再去找老婆。&ldo;你啊！&rdo;初夏忍不住拿起指頭，戳死黨的額頭。&ldo;我總不能讓我爸因為她，累死累活，把身體累壞了吧？&rdo;蔓蔓鎖著眉頭。知道要割斷父親和媛媛的關係，和別人想割斷她和父親的關係一樣，是不可能的。而且，媛媛那種性子，恐怕死到臨頭，都不會放棄中央美院的。齊齊嘆氣。今天剛好週末前一晚，蔣衍提前從學校出發回家過週末，順道來畫廊接媳婦。進門口，聽她們兩人在嘆氣，問是怎麼回事。蔓蔓給初夏個眼神，初夏將蔓蔓借錢出去的事省略了，只提溫世軒去探望許玉娥母女，被老婆用掃把趕。&ldo;這樣的老婆，不要另娶一個‐‐&rdo;話沒說完，蔣大少被媳婦一個瞪眼，收住嘴。再怎樣，沒有兒女希望父母離異的。但是，許玉娥是該被冷落一陣。蔓蔓鎖著小眉，再接起父親打來的電話。&ldo;怎麼辦，蔓蔓？&rdo;溫世軒在電話裡急得驚慌失措的聲音，&ldo;我剛在樓梯，因為你媽不在，遇到鄰居，說是媛媛已經很多天不在家了，自從那天跟一箇中年男人走了後。你說她會不會犯傻？自己跟了一個要給她當爸的男人‐‐&rdo;蔓蔓眼鏡後的眼睛縮成小圓，持住冷靜，道：&ldo;爸，你別急。這樣，你先回我這裡，我們再商量。&rdo;&ldo;怎麼說？&rdo;等她掛完電話，蔣大少和初夏都問。&ldo;說是媛媛不見好幾天了，跟了一箇中年男人走。&rdo;蔓蔓想，如果妹妹溫媛真做出這種自甘墮落的事情，被她抓回來，需得拿雞毛撣子打到皮爛。不多久，溫世軒滿頭大汗從畫廊門口跌了進來，說：&ldo;我看你媽今天被我找，不知會不會上哪裡躲起來了，這麼晚都沒有回家做飯不像她的性子。&rdo;許玉娥的性子是，如果家裡沒有人煮飯，多晚都要回家做飯的。四個人，坐在畫廊的小客廳裡苦思冥想。媛媛的手機停機了。許玉娥沒有手機。溫世軒急得沒有辦法的時候，說是進衛生間，眾人能聽見衛生間裡很小聲很小聲的嗚咽。這個男人怕老婆，沒有能力，但的確是愛老婆和孩子的。蔣大少突然能體會到，媳婦說是要從溫世軒那裡學到的東西：男人對婚姻義無反顧的責任與愛。&ldo;我會託我在公安局的朋友去找，勸勸岳父，不要胡思亂想。北京是國家領導人住的地方，如果隨便出現什麼意外事件，影響是很可怕的。&rdo;蔣大少揉著媳婦的肩膀，給媳婦信心。蔓蔓總覺得這事不是那麼回事，而且，首先要讓父親安心媛媛不是濫交中年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