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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爸不是告訴過你嗎？病了的話要說。爸爸媽媽都不會因為這個責怪你的。&rdo;狐狸爸爸再三追問，小傢伙只好拿手，指指胸口的地方：&ldo;這裡癢癢的。&rdo;心臟怎麼可能癢癢的？趙文生正犯疑惑。&ldo;今天媽媽不在出門去了。我打電話叫舅媽過來玩。舅媽說她不能下樓。然後我這心裡就癢癢了。&rdo;小傢伙有模有樣地述說自己的感覺，&ldo;感覺，好像小弟弟小妹妹要出來了，不讓舅媽陪我玩了。&rdo;小傢伙是和舅媽肚子裡的兩個孩子吃醋。趙文生額頭劃過一道黑線，忍不住拿指頭捏了下他的小臉：&ldo;你有自己的爸爸媽媽不夠嗎？&rdo;&ldo;舅媽不一樣。&rdo;被爸爸拉長麵包臉的小傢伙，從牙fèng裡擠出抗議的話。趙文生用力瞪他一眼：&ldo;好好做作業！&rdo;手裡拿起手機，看到是小舅子蔣衍打來的電話，心裡咕噥，按下接聽鍵。&ldo;二姐夫，蔓蔓在家裡破水了，大哥讓你馬上過來。&rdo;小傢伙仰起小腦袋瓜，烏黑的小眼珠子，與戴著眼鏡低下頭的狐狸爸爸對上，小嘴巴犯疑惑地撅起：是誰打來的電話？不會是老師打來告狀的吧？不然爸爸瞪得他那麼兇幹什麼？急忙掛上電話的趙文生要往外走，接著一想，不對，跑回來，一把將坐在凳子上的孩子抱起來，再急匆匆往外走。走的時候，再記起孩子衣服都沒有穿，隨手抓起了件外套給孩子披上。小東子看著他一連串動作，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睜著骨碌碌的小眼珠子不敢問。父子倆衝出了門，外頭飄著雪，還挺大的。地上已經有一層積雪的痕跡，踩著嘎吱的響，不好走。小傢伙兩隻手抱著爸爸的脖子，等看到他們這是要走到隔壁樓舅舅舅媽的家，小嘴巴縮圓了，道：&ldo;舅媽要生了嗎？&rdo;&ldo;是‐‐&rdo;趙文生有氣無力，都不知怎麼形容他這個比醫生都要精準的生產預言。&ldo;那怎麼辦？&rdo;小傢伙一本正經地問，完全是個小大人的口氣。伸出手在他小額頭上一敲，趙文生厲色警告：&ldo;聽好了，進到屋裡，乖乖的找個地方坐著，不要妨礙別人工作，知道嗎？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雖然你年紀小，但是這種事情你應該懂。&rdo;人命關天，意思是舅媽有危險嗎？小傢伙皺著小眉頭，低著小腦瓜，愁眉苦臉，小嘴唇抿緊著，卻是一字不漏地把爸爸說的話都聽進了耳朵裡。來到陸家，蔣衍給開的門。趙文生立馬把孩子塞到他手裡，問：&ldo;怎樣？方敏來了沒有？&rdo;&ldo;剛到。&rdo;蔣衍說。正說著，樓下傳來了救護車到來的笛聲，在夜裡顯得特別清晰。一會兒，有醫務人員搬著氧氣筒等器具上樓，空間不大的屋子裡立馬塞滿了走動的人頭。蔓蔓兩隻手正抓著被褥兩頭，聽到有人喊用力的時候，她就用力。可是，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那頭頂在出口處的嬰兒，突然調皮起來，轉了個身。這可將一大群人氣急敗壞。&ldo;胎位轉了。&rdo;方敏急得也是不得了。她的責任，一早，在蔓蔓懷孕交到她手裡時，已經明確了，只能是順產，不能剖腹產。&ldo;頭還是往下嗎？&rdo;君爺問。&ldo;是的。&rdo;方敏道。眾人正想著等會兒讓嬰兒自己能不能轉回來，可是，產婦這時候的呼吸突然急了起來。&ldo;囡囡，慢點呼吸。&rdo;她哥的聲音傳入到她耳膜裡，可她大口大口呼吸，就是吸不上氣。有人要給她戴上氧氣，卻被她哥攔住，同時，立馬有一個塑膠袋套在她鼻子嘴巴上。伴隨一句句慢點呼氣吸氣，她的呼吸這才慢慢順暢下來。方敏伸手抹了下額頭的汗。現在臨c黃上太多產婦不能順產，尤其是城裡的產婦，理由很多，但最主要的，是產婦自己都沒有想到生產會這麼艱難。緊張，不能配合。現在蔓蔓都緊張成這樣，力氣如果用光了，沒法想了。而且這第一個孩子都沒有下來，何況第二個孩子。趙文生走到她身邊，問明情況，也不敢隨意表態。剖腹產是最壞最壞的打算，而不到最後關頭，兩爺是絕對不答應的。一旦答應，蔓蔓這條命，也就很難說了。姚爺戴著聽頭，一直在聽產婦的心跳，聽完，也沒有做任何表示，讓旁邊所有的人都捉摸不清。只有他本人，知道事態緊急到了哪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