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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的手牽著，塞到自己的大口袋裡，捂著。五隻指頭穿過她細小的指頭，緊緊地交叉住，好像繫緊的扣子。沈佳音從沒有試過被一個人的手握的這麼緊，所謂十指連心，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挨著他的心跳。&ldo;沈佳音，你的脈搏跳的好快。&rdo;&ldo;嗯‐‐&rdo;這傻孩子，只會嗯嗎？他這是，這是在和她來著。在他切著牙齒，犯著尷尬不知道怎麼往下說時，她蚊子似的音量終於吐出：&ldo;首，首長的脈搏，一樣，一樣快。&rdo;聽到她這答案，他微微一怔，緊接自己的臉是要燒起火苗：這孩子，能不能回答他都這麼純潔。讓他怎麼都覺得自己在犯罪。最苦的，要屬跟在他們後面的勤務兵了，肚子裡的笑是憋的要死：怎麼這上司和女人說話，兩個人都像孩子似的？走到了廚房，裡面居然一個炊事兵都不在，不知都幹什麼去了。姚爺只好搓搓手，替她揭開爐灶上的鍋蓋，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現成的食物可以充飢。另一頭，勤務兵是開啟那些櫥窗，幫著姚爺翻找食物。兩個人找了一圈，現成的食物沒有，半生不熟的材料倒是不少。姚爺卷卷袖子，決定給小不點蒸點饅頭面包。這點廚房功夫他還是能幹的，不需要放鹽放糖，只需要放水燒火。&ldo;你，你往鍋裡放上水，再燒火。對了，先放上熱水，會快一點燒開。&rdo;姚爺指揮起勤務兵幹活。勤務兵根據他的吩咐屋內屋外忙來忙去，一陣功夫，熱水放好了，火燒開了，問他：&ldo;可是首長，沒有三角架，怎麼放盤子？&rdo;這勤務兵像他，都是城市裡長大的，只見過家裡女人用做好的廚房工具撐起盤子蒸東西。&ldo;首，首長，水，水要燒開了！&rdo;勤務兵兵荒馬亂地叫。姚爺一慌張，說：&ldo;關火，先關火！再找架子！&rdo;&ldo;首長，怎麼關火？這不是煤氣爐！&rdo;姚爺束手無策地站在了那，幹瞪著鍋裡的水冒起了小泡。說時遲那時快，一雙秀手抓起一把長筷子，靈巧地在大鐵鍋裡縱橫交錯地擺設，很快用幾根長筷子擺起了一個堅固的支撐架，這時候再往上面放盤子，或是直接擱饅頭面包都沒有問題了。所以說，家裡有個心靈手巧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姚爺這一刻心頭激情澎湃。包子饅頭在巧手下，很快蒸好了。用筷子夾起一個花捲，將花捲遞到他面前，說：&ldo;首，首長，嘗，嚐嚐。&rdo;這剛出爐的花捲多誘人，熱氣騰騰，再說，他到了這裡後，一直忙碌，沒機會吃上一頓熱食。伸手拿了往嘴裡馬上咬一口。蒸的剛剛好，不軟不硬，在這寒冷的天氣裡頭，吃上這麼一口熱食，簡直是舒心到底了。&ldo;小，小心燙，首，首長。&rdo;燙死他都沒問題。可是，餓著他小不點可就有問題了。猛然想起自己是帶她來吃的，結果變成自己先吃了。姚爺的臉驀地真的紅了，把自己沒咬完的花捲，整半個塞進她微張的嘴巴里面，道：&ldo;我這不塞給你吃，你還不吃呢！&rdo;可憐的傻孩子被他這麼一塞嘴巴，只能吃了啞巴虧。在旁見到的勤務兵，終於是忍不住捂住噴口大笑的嘴巴奪門而出。沈佳音是被迫咬了兩口他塞來的花捲後，突然意識到裡面夾雜有他的口水，臉蛋紅得像朝霞。&ldo;你臉紅什麼，沈少校？&rdo;看到她臉紅，姚爺高興得眼睛都笑眯開來，捉住時機不忘捉弄，對，要報回上回她說&ldo;做夢&rdo;的仇，&ldo;你睡著的時候，都是我給你灌的水，你水壺的水灌光了，只好灌我水壺的。&rdo;聽他說她這是不止一次吃他口水，沈佳音露出了女兒家的羞態，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嘴上，卻不忘磕巴著解釋：&ldo;那，那是，沒，沒辦法的事。&rdo;&ldo;那麼，我吻你呢？&rdo;吻？！原來真不是做夢。沈佳音瞪了瞪眼珠子。瞧她卡殼的模樣兒，讓他氣惱了，說：&ldo;怎麼？我吻你，你把它當成什麼了？&rdo;這傻丫頭，如果再敢說一句是做夢的話，哼哼……傻孩子當然不會繼續說是&ldo;做夢&rdo;這種傻話了，會說：&ldo;人，人工，呼吸。&rdo;姚爺對她這個新答案，只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傻孩子，竟然是把他要法式長吻的計劃都洞察秋毫。要是真來個法式長吻，真是向人工呼吸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