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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雲就此對於她這個態度有些焦急起來。眾人看著正覺得有哪裡奇怪的時候，顧暖心裡念頭一轉，用眼神去和當醫生的弟弟交流了下。歐亞楠衝她點了下頭。於是顧暖明白了。她站起身，走到了趙夫人身旁，輕輕握住趙夫人的手說：&ldo;夫人，我有些話想和您單獨說說，我可以到你房間去嗎？&rdo;趙夫人聽她這話，抬頭看了她的臉一下，見她臉上表情真誠，也就點了點頭。顧暖扶老人起來，向老人的房間走去。蘭雲緊跟在她們後面。快走到方面門口的時候，察覺到蘭雲跟在後面的趙夫人，回頭丟了一句：&ldo;我和她說話，你跟來做什麼？&rdo;蘭雲無奈，只好貼到顧暖耳邊說：&ldo;衣服，尿片，都放在左邊那個抽屜裡。&rdo;老人患了老年痴呆症以後，連大小便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失禁，到了必須和小孩子一樣穿尿褲的地步。顧暖點頭，關上房門。趙夫人自己已經走到了房間裡唯一那把搖椅上，坐下來就不動了。顧暖根據蘭雲吩咐的，在房間衣櫃裡的左邊抽屜找到了要給趙夫人定時更換的尿褲。找好東西，顧暖走過去，對好像在發呆的趙夫人說：&ldo;夫人，請讓我幫幫你吧。就像你以前幫我那樣。&rdo;聽見她後面這句話，趙夫人轉過頭，眼神像是呆呆地看著她：&ldo;你是誰？&rdo;&ldo;我是夜白的媳婦，顧暖。如果夫人還不記得的話，夫人還記得阮汝珍的那個房子嗎？現在那房子是屬於我的了。&rdo;無疑，阮汝珍這三個字，像什麼一樣觸動到了趙夫人。&ldo;對。&rdo;趙夫人說，&ldo;上回我做夢還夢到她。她對我說什麼來著，說，說自己總有一天會回來的。&rdo;顧暖眨了下眼，此刻她也不敢肯定趙夫人是不是在說胡話。她婆婆都死去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有一天會回來。死了的人要是能回來的話，多麼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事。趙夫人說到這，突然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顧暖仔細一看，看到她指fèng裡落下的水流，瞬間都覺得不知道如何說。這是個，事業有成的，以前多麼可以自傲自尊的女性，可現在，連自己大小便都出了問題。說出去，誰能相信，說出去，她的名聲，只會變成所有人口裡的噓嘆和憐憫。實在是讓人難以承受，是比得了絕症去死更沒有自尊的一個病。&ldo;夫人，我先出去‐‐&rdo;饒是顧暖，也開始感受到眼前這個現實的壓力。趙夫人只是捂著臉流淚，什麼都沒有說。顧暖只好退到門口。房門外面，孝敬的二房媳婦一直等在那。見到她出來，蘭雲問：&ldo;給她換了嗎？&rdo;顧暖搖頭，說：&ldo;東西我都給她準備好在那了。&rdo;&ldo;哎！&rdo;蘭雲立馬說起顧暖了，&ldo;這樣不行的，你不懂。她性子倔，不肯換的，你必須自己親手給她換。要不然，溼的沾久了，到時候爛了屁股就麻煩了。&rdo;這話，被屋裡的趙夫人聽見，趙夫人暴跳如雷：&ldo;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rdo;蘭雲登時低了腦袋，不說話。趙夫人應該是在屋裡拿起了東西，往地上摔。嘩啦啦的東西破碎的聲音，把客廳裡的小猴子都嚇了一跳。&ldo;爸爸，媽媽呢？&rdo;二猴子馬上抓住爸爸的衣服擔心地喊。大白沉寂著，他臉上此刻的沉寂，沒有幾個人能懂。歐亞楠見狀站起來，伸手摸下兩小外甥的腦袋，&ldo;舅舅去看看，你們在這裡陪你們爸爸坐著。&rdo;&ldo;嗯。&rdo;聆信乖巧地按住蠢蠢欲動的弟弟。歐亞楠走了過去，對站在門口的顧暖說：&ldo;你問問他們有沒有藥，有的話，先給病人服用一顆。等她睡了再說。&rdo;顧暖對此也是毫無法子，只能問蘭雲。蘭雲隨之去喊人來幫忙。家庭醫生給趙夫人開的藥，歐亞楠看過以後，拿出其中一粒，說：&ldo;先哄她把這藥吃了。&rdo;顧暖想問他這是什麼藥，但是，見他眼神閃爍，知道暫不好在這裡說，因此沒有問下去。接下來，她和一個傭人走進去，好說歹說騙了趙夫人吃了那顆藥。沒過多久，趙夫人就坐在搖椅上睡了。蘭雲這才得以走進婆婆的房間，親自侍奉著給婆婆換了衣服。顧暖走回客廳的時候，看見老公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