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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爸也說不清楚，人是女婿開門接進來的。這個女婿，自從彩票站那一次之後，顧爸根本不敢小看大白了。顧暖在陽臺弄衣服，好像什麼都聽不見。小張說話的物件，剩下了蕭夜白和章三鳳。對此，小張有直覺，這兩個男人怎麼看都像是有錢人。聽小張嘰嘰咕咕說了一大堆之後，章三鳳突然cha了一句：&ldo;你說，你是農村信用合作社，還是信託公司，或是證券公司的人？&rdo;這三個名詞，很顯然，老百姓一般都搞不清楚這其中的區別，最少，顧爸和顧媽聽著就是完全糊塗的。聽章三鳳提問像是在聽天書一樣。小張同樣表情也是一愣的樣子，可能在他推銷的過程中，都沒有遇到過如此專業的提問。隨之，小張立馬從自己攜帶的公務包裡拿出一些意圖證明自己為正途的營業證書來，說：&ldo;這個你絕對可以放心，我們有工商註冊的，合法經營的。&rdo;☆、【111】順藤摸瓜農村信用合作社，屬於銀行類金融機構，可以直接看成是銀行。證券公司，只要玩過股票的人都知道，買股票要透過證券公司。信託，這個範圍更廣了，可以看成是銀行和證券公司以外，一個投資渠道之一，涉及的，像鍾巧慧的爺爺那樣的私募基金，即屬於信託的一種。現在金融市場上三種渠道互相交叉，都是有說到理財產品這回事兒。所以難怪顧媽顧爸聽不懂章三鳳為什麼問這個，然後，小張把公司的工商註冊執照拿出來以後，顧爸和顧媽都以為這事就這樣完了。不是嗎？有工商註冊登記，肯定是正途，不屬於非法集資，不屬於高利貸。章三鳳看著小張拿出來的工商登記影印紙，在影印紙上掃了一眼，目光漫不經心的。小張見他這會兒默不作聲的，突然間，感到一絲莫名的緊張。潛意識裡，似乎分明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很不簡單。正在小張吞著口水有些摸不到邊際，甚至打起了莫名的退堂鼓時。對面章三鳳說：&ldo;這樣吧，我這裡有些閒錢，是想找投資的渠道。不多不少，大概一千萬。&rdo;一千萬？！小張的嘴巴張大了，幾乎合攏不上。其實一看，都知道他經常跑的鄉下做的推銷，拉攏的，都是鄉下的百姓。鄉里人，一般人，哪有那麼多存款可以拿去理財。幾萬塊，都算是好的了。這個，一千萬，肯定是他至今職業生涯中接到的最大宗的客戶。躲在廚房裡的顧媽和顧爸面面相覷，固然都知道女婿這個兄弟看起來好像有錢，但是，也萬萬沒有想到出口就這麼大方的。一千萬在章三鳳嘴裡吐出來，就好像顧媽在菜市場拿一塊錢買兩塊水豆腐一樣輕鬆，不用討價還價的氣勢。反正，顧媽和顧爸都只能是傻眼似的在一旁聽著。&ldo;這‐‐&rdo;小張明顯也是很緊張的，呼吸稍顯急促，口吻更是非同尋常的小心翼翼，那種小心的程度，可以直逼到像是心臟捧著手心裡一樣。&ldo;不行嗎？&rdo;章三鳳如柳葉一般的眉宇輕輕上挑。&ldo;行。怎麼會不行？&rdo;小張這句話，宛如武俠人士從肺腑裡熱血流淌出來的一樣，激動，讓他一張臉全漲成了番茄紅色。坐在圓桌子邊，喝著水的蕭夜白，勾了勾嘴角。無疑，小張已經認定了，面前坐著的這個男人是太有錢了，而且，有錢到犯傻，有錢到不當回事兒。這樣認定肯定沒有錯的，瞧瞧這人坐著輪椅，殘廢人，肯定財產是從哪兒繼承下來的，等於說是個敗家的富家子弟。這種人，小張還真見過，一般都是什麼企業老闆的兒子。在鄉下開廠的一些作坊老闆，這一千萬，卻都是有的。小張這一想，邏輯通了，跟著冷靜了下來，開始準備紙筆，要和對方簽約，問：&ldo;請問您是刷卡還是現金交易？應該是刷卡吧。還有，有身份證在身上嗎？&rdo;&ldo;等等。&rdo;章三鳳道。小張遲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不會馬上變卦了吧。哪裡知道眼前這個坐輪椅的男人，似乎是閒錢太多了，接下來再爆出了一個數：&ldo;一千萬的投資好像太少了，追加到五千萬怎麼樣？&rdo;小張的口水嘩啦啦地滾進喉嚨口裡，要把自己淹死的節奏，看著章三鳳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這男人是天下第一傻子吧？隨手這麼一揮，五千萬？當是買大白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