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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信，世上沒有不愛錢的人，特別是蕭夜白這種從小養尊處優的，沒有錢怎麼可能活下去，可能一分鐘都活不下去。實際上大白狗現在正過著一分錢都沒有的日子……&ldo;大小姐上次不是說了嗎？如果不是這個人想來買地的話，誰都‐‐&rdo;村長其實也不明白為什麼楊之琳突然間這麼早殺到自己家來了。這個大小姐好像脾氣反覆無常。楊之琳只問：&ldo;人都到齊了沒有？如果到齊了，趕緊投票吧，把地賣出去。&rdo;村長根本不敢違逆她的意見，點頭，面對那些已經到達的人，問：&ldo;還有誰沒有到？&rdo;&ldo;老周，周老頭‐‐&rdo;村長開始叉腰：&ldo;他今天不來是吧？不來就等同於他棄權，少數服從多數。&rdo;這話剛落地，門口傳來聲：&ldo;我什麼時候說我不來了？&rdo;周孝雲邁過門檻。一群人看到他周身好像剛從垃圾堆裡出來的一樣，沾滿灰塵不說，還發著一股臭味，不由都捂著鼻子。楊之琳幾乎快起身避到村長太太的房間裡去了。周孝雲看到眾人的表情，彷彿才想起來什麼。他昨晚在周奶奶倉庫裡翻了一夜，結果早上剛接到村長的通知都沒有來得及洗澡和換衣服，只能匆匆趕這裡來了。村長捏著鼻子問他：&ldo;你這是怎麼了？&rdo;&ldo;早上我媳婦起不來，我代替去餵豬了。&rdo;&ldo;不是你兒子喂嗎？&rdo;&ldo;我兒子今天起的晚，我睡不著。&rdo;村長只得拿手揮著，指著他站到旁邊去，說：&ldo;好了，現在大夥投票，投完票，你趕緊回家洗洗。&rdo;大家心裡都是這麼想的，反正，都到這個份上了，事已如此，投票不過是個象徵性的東西。周孝雲當然不依，還是原來那個意見，說：&ldo;不行！地絕對不能賣，賣了以後我們的孩子怎麼辦？&rdo;&ldo;不賣，這地永遠就那樣，不能變成錢，子子孫孫都是貧窮，你怎麼到現在都不懂？老周，你看我們附近賣地的，哪個不是開寶馬住洋房不用工作的只需要拿錢的，你哪裡覺得不好了？&rdo;&ldo;我說你們才不懂！&rdo;周孝雲猛地一跺腳。&ldo;那你說說你懂什麼？&rdo;周孝雲卻是一口話堵在嘴巴里，怎麼都說不出來。楊之琳瞟過他臉上奇怪的表情，總覺得這男人好像藏著什麼秘密似的。&ldo;行了，投票，然後交給大小姐去賣。&rdo;村長說。周孝雲再次轉身就走：&ldo;你們投吧，我不賣。&rdo;&ldo;你不投相當於棄權，老周，你這就相當於同意賣了。&rdo;周孝雲彷彿沒有聽見村長說的話，急匆匆往門外去了。結果，等他再衝到周奶奶家，發現周奶奶屋子裡這回一個人都沒有。連兩個外來客，都不知道上哪裡去了。周奶奶昨天下午是故意裝著出村的，殺了個回馬槍。今天，真的是要出門了。顧暖和蕭夜白幫她拎著那個藤木箱子，送她去找計程車。周奶奶一個人拿箱子去坐公交車肯定不實際，因此只能找計程車。可是，這個村地處偏僻，找個計程車能容易嗎？只能是走到公交車站附近那條大馬路上去找了。三個人因此走著原先進村的那條路，一直走到上次他們下車的公交車站。顧暖和蕭夜白走到那裡時，突然感覺是黃粱一夢。在村裡呆了幾天，他們都快與世隔絕了。習慣了村裡那種豬糞牛糞雞糞的味道，現在走到大馬路聞到現代的柏油味，完全兩種感覺。樸實的鄉村泥土氣息，和刺鼻的現代工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要是可以的話，他們兩個覺得這村也是不該賣這個地的，留著這樣一片淨土不好嗎？蕭夜白拿了顧暖的手機，打電話約計程車過來。周奶奶和顧暖站在路邊說起話。&ldo;你們兩個，想在我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rdo;周奶奶已經不準備對他們加收房費了。顧暖說：&ldo;不知道能住多久。&rdo;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周奶奶忽然看著他們倆，道：&ldo;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我本來，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現在感覺完全不是了。&rdo;&ldo;奶奶本來就不是。&rdo;顧暖道，&ldo;奶奶是個聰明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