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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孩子，是睡糊塗了。&rdo;陸夫人抽出了條溼紙巾給孫子擦臉。包子睡得滿下巴口水的臉被奶奶擦到乾乾淨淨，小嘴巴張了張，問：&ldo;這是哪？&rdo;其餘人卻是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包子這個問題。還是陸爸精明，不敢一下子刺激到孫子，婉轉地說：&ldo;徵徵，這是你媽媽的老家。你媽媽的老家，在山裡。&rdo;小包子聽完爺爺這話，抬頭一看，真能看到大山。這個山，不比燕京的山，是離得很近很近，感覺像騰雲駕霧似的。眾人見包子看傻了眼，心裡頭想：孩子畢竟是孩子，才幾歲大。&ldo;走吧。&rdo;陸爸牽住孫子的小手，往醫院裡走。包子突然乖了起來，一句話都沒有說，任著爺爺拉住自己的小手往哪裡走。一群大人跟在他後面，只覺心驚膽戰的。這孩子，反應太怪了。越怪的反應，越讓大人們二丈摸不著頭腦。在走廊裡的白哲，率先看見了他們一行人的身影，站了起來。彼此親家，雙方先打了招呼。&ldo;叫舅舅，徵徵。&rdo;陸爸提醒包子。包子怯怯地喊了聲：&ldo;舅舅。&rdo;&ldo;剛睡醒？&rdo;白隊發現了包子眼角的眼屎，問。&ldo;兩晚上都沒有睡好了。&rdo;陸夫人細聲告訴親家，接著，左右眺望，尋找著人影，問，&ldo;陸君和白露呢？&rdo;&ldo;白露在裡面打吊針，陸君陪著她。&rdo;白隊說。說是白露姐姐感冒發燒了，車裡的人都之前有所瞭解，所以對白露姐姐在打吊針沒有什麼特別吃驚的表情。見他們一群人想要進去看白露，白隊道：&ldo;沒什麼大礙。裡面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好幾個病人，都在中午休息。這樣，等她醒了，你們再進去看。&rdo;也行，只要確定了人沒有事。陸爸接著貼在白隊耳邊說了幾句話爾爾，無非都是繞著小孫子轉的。白隊聽完之後點了頭，回過身來，蹲下身對包子說：&ldo;想去看媽媽嗎？&rdo;眾人想著包子肯定馬上點頭。結果，等了半天，包子沒有點頭。包子的臉好像還是沒有睡醒的樣子，一陣迷迷糊糊的，彷彿在做夢。這孩子，不知道像了誰？白隊都很吃驚。按理，君爺和白露姐姐都不像包子這個樣。君爺和白露姐姐都是腦袋十分清楚的人，從不會在他人面前流露出茫然的表情給人破綻。硬要說的話，兩人生下來的這個包子，貌似是要彌補他們兩個的某些&ldo;缺陷&rdo;。哎。白隊深吸口氣，伸出手，推著小包子往病房裡面走。一群人都在病房外守候，只有包子一個人進了病房。包子踏進病房後，只要往左邊一瞧，很快看見了躺在病c黃上的媽媽。這不是包子第一次看見媽媽生病，像是上回，媽媽過敏不也一樣躺醫院裡了。可包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直覺裡感覺媽媽這次不一樣。君爺進了病房裡的衛生間給老婆洗完杯子，走出來，站住了腳。只見他兒子，墊著小腳尖，好像一條可憐巴巴的小狗，把小腦袋靠在白露姐姐的病c黃上。那一刻，他親眼看著兩條小淚河涌齣兒子那雙小眼珠，無聲地流下來，淌在潔白的c黃單上。包子不敢哭出聲，只是流著淚。白隊在旁邊見著都被一嚇，動都不敢動。在他們記憶裡，這個孩子不哭的，從來都不哭的。因為小包子最崇拜爸爸，爸爸說是男子漢就絕對不能哭。或許包子都不知道流了淚，沒有拿小手抹眼睛，只是一邊流淚，一邊小嘴巴里吞眼淚。&ldo;徵徵。&rdo;白隊慌亂地蹲下身，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了。剛才大人們不是都說的很明白嗎，白露姐姐沒事。包子不用擔心。包子好像誰的話都沒有聽進去，只是一個人哭著，連去看媽媽一眼都沒有，抓媽媽的手都沒有。君爺幽黑的眸子頓沉了下去，將手裡洗好的杯子交給了白隊，伸出雙手，一把將兒子從地上抱起來。包子沒有反抗，好像知道是誰抱著自己。君爺將兒子的小腦瓜塞進自己懷裡後，徑直抱著兒子出了房間。白隊見狀只好代替君爺留了下來，低頭看著包子在c黃單上流下來的那灘子淚水，想著如果妹妹醒來看見了會怎麼樣。心有餘悸望到c黃頭的地方，卻見病人像是睡死了一樣，根本沒有察覺到兒子過來。白隊方才想起，給她掛的吊瓶裡面有些安定神經的藥物，因為大夫還是擔心她精神過於緊張有些精神性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