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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嫂‐‐&rdo;&ldo;你哥什麼心思我會不知道？要是我和婆婆一塊掉進水裡，要他救誰，他一定二話不說救他媽。&rdo;白露咬定道。&ldo;大、嫂‐‐&rdo;蔓蔓想，你白露不用這樣自卑吧。白露想的不是自卑，說：&ldo;因為你哥知道我會游水。同理，你哥瞭解他媽，知道他媽不是個小心眼的。&rdo;陸夫人早躲在旁邊偷偷聽她們兩人說話，聽完，捂著胸口：自己亂想了？恐怕是吧。瞧她兒子兒媳婦，都是一副像聽笑話的樣子。她要是繼續亂想，要被兒子笑話了。陸夫人抬手抹一把自己額頭的冷汗。可是他兒子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像是愛老婆，一會兒又像是不怎麼愛老婆。&ldo;你哥，性格是那樣子的了。生怕自己感情失控，所以非要對一切都冷冰冰的，這樣，到了節骨眼上，才能救自己很重要的人。&rdo;白露說，邊說邊從君爺身上忽然想起自己父親。是不是白建業也像君爺這樣想？蔓蔓見她忽然沉默，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問題，就讓她單獨待著，躡手躡腳走到了偷聽的陸夫人身邊，說：&ldo;媽，你這會兒該放心了吧。&rdo;陸夫人像是尷尬地低著頭：&ldo;放心？放什麼心？我本來，對你哥就很放心的。&rdo;說完轉身就走。陪包子在幼兒園玩了一天，白建業在下午幼兒園放學後，牽著包子的手回家。爺孫倆，打算打一輛計程車回去。到了幼兒園門口，白建業揚揚手，一輛計程車過來了，停在他們面前。白建業拉開車門，小包子揹著小書包和他一塊坐在了後車座上。計程車往前開。白建業其實不大認得路，只記得君爺告訴他他們家的住址，報給了司機，也就等著司機將他和包子拉回家。包子玩了一天，今天有姥爺陪，特別興奮，同時特別疲憊，上了計程車，小腦袋往姥爺身上一靠，打起了呼嚕。白建業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孩子身上。他體貼細緻的動作，一五一十全進了前座司機的眼裡。大概計程車行駛了半個小時，白建業突然意識到哪兒不對了。包子的幼兒園其實離大院並不遠，記得哪怕塞車，也不用這麼長的車程。何況，好像他們一路來並沒有塞車。白建業問起了前面開車的司機：&ldo;同志，你是不是開錯地方了？我說的那個地址是‐‐&rdo;&ldo;我沒有開錯地方。&rdo;女人的聲音，讓白建業瞪了下眼睛之後，雙手馬上抱住了小包子，呼吸吃緊，看著她：&ldo;你想怎麼樣？&rdo;&ldo;我想怎麼樣？&rdo;拿方向盤的女人哼了一聲，&ldo;建業哥，我見你這三天一點動靜都沒有，是把我的話又當成了耳邊風，以為我真的是不忍心動手嗎？&rdo;&ldo;麗‐‐&rdo;&ldo;不要說了。&rdo;女人吸口氣，&ldo;我們找個地方認真談談，建業哥。&rdo;&ldo;讓我手裡的孩子先走。&rdo;白建業提出放走包子的要求。&ldo;不可能。&rdo;女人用想都不用想的口氣對他說，一雙銳利的視線從車前鏡觀察在白建業懷裡像是睡得像頭死豬的包子，冷笑了聲，&ldo;要不是這個孩子，你都不可能聽我的話，我憑什麼放他走。&rdo;&ldo;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rdo;&ldo;你以前也不是，你以前對你兒子女兒都不聞不問的，為什麼突然對這個孩子這麼好？&rdo;白建業說不清自己對包子的感情。對方卻只要從他猶豫的表情洞察出他內心的動搖，這個認知，讓她足以發瘋。如果說以前她還能一直忍受，都是由於他對自己家人的冷漠，可是，現在，一切都不是了。他對家人的一點點關心和進步，都是在說明她才是那個唯一存在於他世界外的人。&ldo;我受夠了你，白建業！你害我等到了成為一個老太婆，一輩子沒有嫁，沒有兒孫，而你一個人享受天倫之樂。你不是人，白建業！&rdo;白建業謹慎地閉住嘴巴，生怕自己任何一句話都會令她真正發瘋，到時候一切真的是不可收拾了。車子一路開向遠離燕京的地方。小包子在白建業懷裡微動了下，雙手緊緊抓住姥爺的衣服，可以感覺到自己書包裡，西西表哥送給他的那隻玩具小汽車一動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