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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湘姨磨磨蹭蹭的，蘭珊珊只得自己走過去，問：&ldo;爸是不是走了？&rdo;&ldo;老首長是出了門。&rdo;&ldo;去哪裡了？&rdo;&ldo;老首長去哪裡可會和我們這些人說？&rdo;湘姨有意無意這麼說。蘭珊珊氣惱地瞪了瞪她，心思一沉，道：&ldo;思臣不是在養病嗎？他奶奶在這？&rdo;&ldo;嗯，大夫人在思臣屋裡。&rdo;聽見這個答案，蘭珊珊馬上朝著葉思臣的臥室走過去，一路快步如飛。湘姨瞧她走路像屁股著了火，心裡都不禁生疑起二房這是怎麼了。張妙善看著孫子喝了藥，走出屋子剛合上門，身後吹來一陣風，不用想，她都能猜到是誰，因此動作放得更慢。&ldo;大嫂。&rdo;蘭珊珊在她身後叫道，大冷天的，拿了條帕子擦著額頭冒出的熱汗。&ldo;來看思臣的嗎？他剛睡。&rdo;張妙善穩穩重重地應道。蘭珊珊在心裡罵了句老狐狸，嘴上卻不得說：&ldo;是啊，思臣，他好點沒有？這好像都病了有兩三天了吧。&rdo;&ldo;感冒一般要一週左右的時間。他這算是好的快了。&rdo;張妙善說。&ldo;他爸媽沒來看他？&rdo;&ldo;他爸媽工作忙，哪有時間來。我來，也一樣。&rdo;在張妙善這裡碰了四五句不軟不硬的釘子，蘭珊珊實在是忍不住了，貼著張妙善耳邊問：&ldo;大嫂，你這不心急嗎？&rdo;&ldo;心急什麼？&rdo;張妙善像是一臉迷惑地看著她。&ldo;爸不是和長問一塊，去了哪裡見什麼人了嗎？&rdo;這二房想必，春節期間，還一直盯著某人的梢，真是辛苦了！&ldo;你說爸去哪裡了？&rdo;見張妙善再次裝起了傻，蘭珊珊忍無可忍：&ldo;大嫂，我說你，現在可不是我們自己人猜疑自己人的時候，是同仇敵愾應付外敵的時候。&rdo;張妙善沒說話。這外敵不外敵的，是不是自己人，不好說。&ldo;大嫂，你倒說個話表個態啊！你當真希望老爺子二婚嗎？二婚的話，那邊的人的子孫，可是到時候都要在老爺子的遺產裡分一半的。到時候，思臣思泉，也不肯定是老爺子的心肝寶貝了。&rdo;二婚？遺產？老爺子最寶貴的遺產是什麼？連這個住的地方，都是國家給老爺子住的，像是集體宿舍一樣。老爺子死後，他們也沒有份在這裡繼續住。葉老沒有什麼遺產，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葉老有的，只有寶貴的人脈與威望。因此，卻是葉老若二婚這個事兒，在圈子裡的影響絕對不小。不是說老同志不可以二婚，而是二婚了的話，葉老難免會愛屋及烏，偏心那邊的孩子。若來的女人是個老妖精的話。張妙善若是無奈的口氣：&ldo;若爸真想再婚，誰能阻止他？爸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rdo;&ldo;大嫂。你以為爸再婚的話，大哥能答應？你想想，那年頭，媽死的時候，不是還死不瞑目嗎？這個女人，明顯是那時候的狐狸精，把媽氣到死的。&rdo;蘭珊珊這話，突然撬開了張妙善的記憶，那時候葉老夫人死之前微妙的場面，到如今，仍記憶在一家人的心裡，永遠揮之不去的灰色畫面。想一家子，包括她老公，對葉老的漸而遠之，無不都是因為葉老夫人死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母親都因為狐狸精死不瞑目了，當兒女的，怎能容忍在母親死後，讓小三登堂入室。&ldo;媽當年，好歹是國家幹部的女兒。怎麼都想不到，會被這樣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鄉下小三，給整成這樣！&rdo;蘭珊珊像是為死去的婆婆氣憤填膺地說。張妙善看著她：&ldo;你和你老公一塊過來的？&rdo;&ldo;是啊，萬生和大哥小叔都透過電話了，連大姑二姑都耐不住，大姑你知道的，軍隊機關幹部，本應該和爸是最親的，現在和爸關係卻鬧的很僵，什麼原因，還不是看不慣爸作為軍隊幹部作出這樣敗壞門風的事。&rdo;蘭珊珊越說越氣，好像全家人的氣都聚到她一人身上，怒氣洶洶，&ldo;長問不知怎麼想的？他不是小叔的兒子嗎，不是媽的孫子嗎？怎麼會幫起誤入歧途的爸呢？&rdo;葉長問的行為舉止，在葉家人看來，是很奇怪。&ldo;他自小粘老爺子。&rdo;張妙善皺著眉，想，莫非葉長問自小就是個小妖精，為了巴結好老爺子不擇手段，連自己奶奶都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