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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需要找那老頭再談談。但是，現在都過年了，我想，葉家人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鬧上門。大年三十鬧上門的話，對他們來說一樣是晦氣，不吉利。過完年，再找機會。&rdo;姚爺給老婆吃顆定心丸。這主要是考慮到，每次年關，葉老自己本人都忙得像大總管一樣，各種老友會面，出席各種社會組織的新年年會。他們現在是基本是別想逮到葉老。反正，離過年，只差那麼幾天時間了。葉家人，想來找沈奶奶算賬，要取證，大致上，需要的時間也要一點，不會那麼快鬧上門的。沈佳音點著頭：&ldo;我知道了。&rdo;姚爺剛掛了老婆的電話，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聲，馮永卓進來，關上門，向他敬了個禮，道：&ldo;姚科，想問件你的私事。&rdo;&ldo;什麼私事？&rdo;&ldo;想問姚科你們家過年在哪裡過。&rdo;姚爺聽出，這馮四海大概又是托兒子來試探他們的口氣，想借過年吃飯什麼的，再製造點母女和好的場景。&ldo;過年要看情況。但是，今年佳音是第一年做我們家媳婦。我爺爺和我說過，說是最好回一趟姚家老家，給列祖列宗報個信。&rdo;姚爺作為姚家的長孫，娶媳婦，是該過年回家鄉報個信的。馮永卓只知道姚爺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但是，沒想到已經成為北京人的姚家，仍保留了這樣的風俗，愣了愣。姚爺看著他愣頭青的樣子，想到馮家，一樣是個不怎麼尋常的家庭，比起移民進北京的姚家陸家，這馮家，應該才算是正正宗宗的城市人。馮家兩老刁難華妙冰的事，他是有聽說過了。正因為此，對於老婆要不要認回這個媽，感覺是再潑了把冷水。不怕親戚窮，最怕親戚人品極品。近年來也算是遇過不少極品事的姚爺，皺起了英眉。&ldo;你和你爸直說吧。一塊吃飯這個事兒，只是形式上的事。要這個念頭，還不如腳踏實地幹多點實事更好。&rdo;馮永卓聽出他話裡的言外之意，俊顏上羞愧，為自己那爺爺奶奶。&ldo;我明白了，姚科。&rdo;說完這話，馮永卓又敬了個軍禮，走了出去。姚爺的指頭揉了揉額眉。如果他帶老婆回姚家老家過年的話，沈家在北京又該怎麼辦呢。現在，自己家裡長輩也都在考慮這個問題。結果，現在又出了葉家這樣一個事兒。沈佳音離開沈奶奶，回自己家的時候，遇到了自己婆婆。姚夫人把她招過來，問她：&ldo;佳音，子業和你說了嗎？&rdo;&ldo;說？&rdo;婆婆這個問題太籠統了，老公告訴她的事情哪止一件。沈佳音疑問地看著婆婆。&ldo;是這樣的。你這是第一年在我們家做媳婦過年，按照他們姚家的慣例，子業要帶著你回他爸老家，把你介紹給他們老家的人認識。&rdo;姚夫人儘量簡潔明瞭地向兒媳婦說明，這個風俗對於姚家來說，是比較重要的，好像從沒有哪個媳婦可以特許不這麼做的。沈佳音聽是沒聽過老公對這事提過一句，所以這會兒突然聽到像是軍令似的事情，懵住了。見著她像白紙一樣的表情，姚夫人就知道她是沒聽過，心裡一頭怨兒子為何不早說，一邊，像是安慰她道：&ldo;當然了，他爺爺奶奶，聽說你奶奶是要在北京過年了，有考慮到這個問題。打算讓你們初一再走。大年三十的團圓飯，兩家人一塊吃。你奶奶，肯定是想過年團圓飯和你一齊吃的。然後，初一你們出發，大致初四初五就回來，主要是來回的路程要計算上，在那邊，最少要呆上兩三天的時間去拜訪親友。初六初七依然放假，你可以再繼續陪你奶奶過完這個春節。子業當然也會陪著你。&rdo;姚家這樣安排，自然是很體貼的一個方案了，沈佳音挑不出半點毛病，一時也就對著姚夫人無話。姚夫人拍著她肩頭，帶她到自己家樓上，讓她帶點東西回去，在她要走的時候，不忘又和她說了一句：&ldo;佳音，我知道當人家媳婦不容易的。&rdo;沒有希望她理解，也沒有請她把自己訴求說出來，如此簡短的話，像是告訴她，這個事已成定局，希望她不要為難她老公。當了人家媳婦，就註定了，你不止是你孃家的人了，同時，是需要盡著對另一家人的義務了，這是你在結婚的時候，在宣佈要和那個人一輩子都在一齊的時候，自己做出的選擇和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