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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趙鈺珍。&rdo;莊如玉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這幾個字。趙鈺珍，果然是葉老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嗎？沈佳音見她神情恍惚，問：&ldo;你認得我奶奶？&rdo;&ldo;不。&rdo;莊如玉回了神，嘴角微微笑道，&ldo;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見老人家。&rdo;接下來，兩個人忽然間好像沒了話，沉默著。但實際上不是沒有話說，是都滿腹的話藏在肚子裡，湧在喉嚨口，只剩下一層膜。如果這層膜不破的話，什麼話都沒法說。你是我親妹妹嗎？在我不在的時候，你過的好嗎？這樣幾句話，在莊如玉含著的口裡翻滾著，始終吐不出來，只能舌尖乾澀地看著沈佳音。沈佳音擰著眉，如果突兀地和她認了姐妹，對方願意認嗎？她不知道，也沒有把握。她不知道的還有，莊如玉這麼多年都與他們沈家分離，不清楚會不會對沈家的抱怨多多，甚至懷恨在心。想到沈奶奶上次在地鐵站不經意見著莊如玉，倒是很想認回這個大孫女的，沈佳音道：&ldo;我奶奶，她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人，從不做壞事。&rdo;莊如玉像是看穿她心裡為老人家辯解澄清的意思，不禁嘴邊失笑：&ldo;是的，我知道。&rdo;&ldo;如果你和我奶奶見了面說了話，你肯定能明白。&rdo;沈佳音道。&ldo;和爺爺一樣，我期待和你奶奶見面。&rdo;莊如玉說。聽見這答案，沈佳音仰起臉，和莊如玉一雙同樣遺傳了華妙冰的雙眼皮眼睛互相對視著，從彼此接觸的目光裡，好像能看出更多一樣的心事。所謂此刻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無聲勝過有聲。姚爺和葉長問兩人，站在老人家書房的窗外。今年臘八沒有下雪，但是，樹丫上的積雪有一些，隨風落下來，戴在他們油亮瀟灑的頭髮上。姚爺伸手，指尖將頭髮上的雪掃了掃。葉長問頭頂一點白雪像是聖誕節老公公，目光穿過窗戶看著裡面的人隱隱綽綽的身影，真的像極了亟不可待想看到裡頭人驚喜的樣子。&ldo;我說葉司令，你想夜裡吹冷風不怕感冒的話，為什麼要拉著我一塊受罪？&rdo;姚爺發起了牢騷說。他想進去找老婆，卻一再被葉長問給攔住。&ldo;讓她們兩個再說會兒話嘛。反正她現在都嫁給了你，都是你的人了。&rdo;葉長問拉住他手，道。姚爺衝他瞪了瞪眼睛：&ldo;你這幹嘛呢？她們兩個說話有的是時候，有的是時間，不是都在北京嗎？你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噁心不噁心？&rdo;噁心到他了。把他說成惡棍阻撓兩姐妹見面一樣。葉長問悻悻然地放開他的手。姚爺見他這個彆扭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手指向他鼻子眼：&ldo;我和你說，我們家，和你們家，真是不親的，你知道不？&rdo;&ldo;姚科，瞧你這話說的，剛不是還說‐‐&rdo;&ldo;一事歸一事，你不要攪混了。你和你家老頭應該心裡清楚明白，捫心自問，我們家為什麼和你們家不親。&rdo;&ldo;為什麼？&rdo;葉長問睜著眼看著他，嘴角似笑非笑。見到對方這幅高深莫測的表情，姚爺嘴角一勾，像是捉住了狐狸尾巴道：&ldo;這樣子才像你，葉司令。裝糊塗這種事，你們想裝多少都可以，但是，我和陸君都只認準一個準則，在江湖上混的，遲早都要還的。&rdo;&ldo;當然是要還。&rdo;葉長問接著他話說。姚爺不和他再耍話了，冷哼一聲：&ldo;那我和陸君等著你們哪天願意還了，再來談判吧。&rdo;說完，轉身長驅直入進到書房裡，找到老婆。葉長問看著他的背影，幽幽的目光一轉，藏事極深。老公和葉長問在外面交談的幾句話，因為屋裡安靜，沈佳音順著風都聽見了，卻是絕對是聽不明白，老公與對方是有什麼淵源。以前，只以為老公是與葉老的性子不合而已，現在聽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沈佳音心頭有些砰砰跳。姚爺低頭，俯視葉老送她的八音盒，眼睛微微一眯，像是無聊至極地說：&ldo;退休了的人就是空閒多，什麼東西都可以玩。&rdo;莊如玉站著，面對他這話，一時擰著眉，但不敢隨意出口。沈佳音都可以看出，老公在這裡足以讓人產生的敬畏感。&ldo;你喜歡？我情人節送你一個好嗎？&rdo;姚爺輕輕搭著老婆的肩膀，像是討好地說，&ldo;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曲子，我找人做一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