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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天，葉老家裡的保姆應葉老要求，只精心準備了茶水點心，不準備大鍋飯，葉老心想開完會，應該馬上就散了的。歌曲裡唱常回家看看，但是老人家心裡早明白了，要求再多，如果子孫輩們心裡不樂意，他強留他們在這裡都是虛偽的，強扭的瓜不甜。莊如玉和葉長問帶著孩子，是最先抵達葉老家裡的。葉老先是看了下這個既是他曾孫子又是他外曾孫子，取名為葉茴的孩子。老人家的手抓了抓半歲大孩子的小手指，樂呵呵笑道：&ldo;小獼猴，不像爸，不像媽。&rdo;葉長問差點那口茶水從嘴裡噴了出來，莊如玉抱著孩子給老人家瞧，邊聽老人家這麼說邊笑：&ldo;是，是像爺爺你。&rdo;葉老當年打仗，曾有被人叫過孫悟空的外號，是隻大獼猴。逗完孩子，葉老又與莊如玉說：&ldo;那天晚上真是險。如果不是有人秘密幫忙，佳音那就危險了。我聽說，胡教授的家人打算移民到國外？&rdo;警方找到在保定的胡教授時，太遲了。胡教授的家人深受打擊。據說胡教授的老公，本來就打算帶胡教授到國外定居了。沒想到一念之差，陰陽隔絕。莊如玉的臉色，在光線下，像是鍍上了層冰，並無多言。瘋狂的殺人者，肯定是要抓起來槍斃了。可是，死去的人，也回不來了。只能說，沒想到那些人最終選擇了拿胡教授下手。&ldo;他們可能知道，想殺姚家人，是辦不到的。&rdo;葉老低聲說。葉長問放下了茶杯，像是一樣陷入沉思。或許他有點想明白了，又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總會不顧一切對付姚家陸家，但他們葉家，卻總是安然無恙，永遠不會成為目標。&ldo;如玉。&rdo;葉老一直都是看著這個孫女做事，&ldo;我知道你愛護家人的心，但是，爺爺以人生經驗奉勸你一句，不要萬事想著圖一時快活。後果往往會超乎你想象。偶爾吃點委屈，忍一忍，是要的。&rdo;&ldo;我知道，爺爺。&rdo;莊如玉道，&ldo;所以，上回我沒有再cha手我妹妹的事，就想他們姚家能處理好，沒想到最終搞成這個結果。&rdo;&ldo;那結果不是姚家想的。姚家沒有這個權力，姚家比起我，都沒有我權力大，上面的人壓著底下的人，讓姚家怎麼做？&rdo;莊如玉咬了咬嘴唇。&ldo;出這樣的事誰都不想，包括上面的人，更不想。&rdo;葉老嘆，&ldo;老話說是，要勝利少不了要犧牲。放在現在開放和民主的時代，每條生命都是最寶貴的。時代在變，但是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想一點犧牲都沒有，是人類過於美好的願望。&rdo;&ldo;可她無辜‐‐&rdo;剛爭著說出這句話，莊如玉忽然，從葉老的眼睛裡讀到了最常犯的一個錯誤，實際上在每場鬥爭中，死的最多的，不就是最無辜的人。葉老由於那膝蓋做了手術後，到了冬天，要犯疼，不然想再抱抱小獼猴，現在卻只能坐下來，說：&ldo;我讓佳音把她孩子抱來給我瞧瞧，不知道姚家那小子會不會故意哽噎我，不讓抱來。&rdo;葉長問對此安慰葉老：&ldo;我看，姚科應該不敢的。&rdo;&ldo;怎麼不敢？他和我從來都是對著脾氣幹。&rdo;葉老口氣裡露出對姚爺又疼又恨的心理。門口傳來汽車聲音，葉長問讓人去看。看完的人回來說，說是姚家人來了。葉老呼啦站了起來，在看到穿過庭院間的一排縱隊，有姚老頭姚書記，然後再是自己孫女沈佳音與其老公姚爺時，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ldo;一大幫人馬過來，虛張聲勢，難道怕我欺負我自己孩子是不是？&rdo;話剛好被走在前頭的姚老頭聽見了，姚老頭哈哈一串大笑，說：&ldo;老首長，膝蓋好點沒有？我和鍾老討了個藥方，專門做藥膏，可以防止你膝蓋頭冬天不疼。&rdo;&ldo;關心我？這盛情難卻。長問，給他們倒茶。&rdo;葉老擺出一副鎮定從容。沈佳音抱著小洛進來，與莊如玉抱著葉茴面對面。兩個孩子，呼啦呼啦，小眼睛眨著，對著，像兩面鏡子映出彼此。葉老已經迫不及待讓沈佳音把孩子抱到自己面前，只瞧一眼，搖了搖腦袋：&ldo;你們姚家就愛生這種妖孽。&rdo;&ldo;老首長，我兒子哪裡是妖孽了，人家都叫他小綿羊。&rdo;姚爺俊眉不悅地翹上去，搶著為兒子說話。小洛吧嗒吧嗒喳了下小嘴巴。葉老好奇地湊近去聽，當然，這麼小的孩子不會說話，但仍是讓他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