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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註定是全部死在這裡。走,我又如何願意走?最好的選擇,最理智的選擇,卻是最殘忍的選擇!犧牲獨活一個,儲存我和,也就儲存了將來與雅一戰的實力,一人之命換去天下太平,值得的。我背起,深深地看了一眼獨活,艱難地踏出了步子。一步踏出,就再也不回頭看,我怕我回頭了,那堅定的心就會動搖。身上的很重,心更重。我被人傷過,被人拋棄過,但是拋下自己的人,還是第一次!我聽到了身後傳來雅的叱聲,也聽到了劍聲破空的凌厲,更聽到了雙劍交擊時候的鳴吟。但是此刻的“獨活劍”已經沒有了我最喜歡的脆聲,低沉而悶澀。昔日的霸氣,如今只剩苟延殘喘。我,只能咬著唇,快步地走著、走著……無論我愛過多少人,陪伴我年歲最多的,是我的“獨活劍”。無論我被誰拋棄過,始終不離不棄一心對我的,是我的“獨活劍”。不管我受過多少次傷,,面對多少危難,救我還是“獨活劍”。他就是劍,劍就是他。我從不否認自己與那劍的獨特感情,那絕望與孤獨時的互相依偎。他的名字,曾經是我的名字,我曾以血起誓,永不分離。但是現在,我親手拋下了他,拋下了我的誓言,拋下了那個以性命保護我的男人。路邊,沙土長著一篷蒿草,幾塊大石凌亂地堆著,毫不起眼。我撐著身體,揹著走到草堆邊,將他放到石頭的背面,讓那高高的蒿草遮擋了他纖細的身形。看了看,生怕那夜風吹冷了他,我解下身上的外衫蓋在他的身上,再用蒿草蓋著他的身體。手掌,輕輕撫了下那蒼白的臉,“,或許這天下真的要你最後來爭了。”他的病我清楚,是被那人強行擄走時的真氣震盪了內腑,淤血已經吐出,他的手下在之前我追出門時便已發出訊號,所有的人都在朝這裡趕著,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的人就能到。他,可以安然無虞的。我坐在他的身邊,盤膝,然後開始閉目調息。是的,調息。我沒有急著逃走,我浪費了獨活以性命為我爭取來的時間,而是在這裡靜靜地調息。我能感覺到獨活微弱的生命氣息,我的心跳很急促,因為這急促來自於他而不是我自己。這急促,更像是一種無形的催促,他能感知到我的存在,自然也能知道我未曾走遠。我的停留,他的催促,在我的身體交鋒。就像那急促的心跳與我靈臺的空明,也是完全的截然相反。放空了自己,放下了所有,每一處筋脈,每一個穴道都在鬆弛,我甚至不曾關注自己的丹田氣息,它們要奔湧也好,要反噬也好,我都無所謂。我所有的感知,都遙遙地牽繫在一個人身上。獨活,撐住!這一刻,我彷彿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我的靈魂與他的靈魂在交融,我能看到他的每一個動作,猶如以他的眼睛看著眼前的敵人。他完全沒有看自己身上的傷,他只是捏著手的劍,撲向雅。“獨活劍”是守護的劍,但是他的守護,是以進攻的方式。天族的鎮族之劍,天界的靈氣所聚,它是驕傲的,它是不容人褻瀆的,它更是睥睨於天下的。所以獨活根本沒有防守,他在進攻,不斷地進攻,他要證明的不僅僅是他有守護我的能力,他更有讓雅臣服的煞氣。一連數招,不是他被雅打的難以招架,反而是雅無法施展手腳。在一個縱身後退時,雅盯著獨活的臉,“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如何?你是天下間唯一除她以外能駕馭‘獨活劍’的人,你為我所用,我饒你性命。”獨活的回答,是張開的劍招,帶著身上不斷灑落的血,刺向雅。劍上,滿是血。身上,也滿是血。血獄的修羅,不畏生死,只知斬殺。當初在沙洲時,同樣是面對生死邊緣,我無法安然入定,而今看著雅的劍刺上獨活的身體,我的感受卻不同。將身體的反應與靈識完全分離,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傷,卻不會再有心悸和疼痛。不是我冷血無情,而是此刻的我與他魂魄交融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的無畏,能明白他的坦然。其實人的恐懼,在牽掛的人面對危險的時候,往往比自身陷入危機更讓人亂了心神。所以在沙洲,我無法讓自己入定,無法平靜心神。可是此刻,我能做到。只因為這個面對危險的人,是獨活,是另外一個我!他的每一點心思,我都心領神會。身體進入了一種全然的鬆弛狀態,靈臺清明,筋脈阻塞的真氣立時流轉,順暢的讓我驚歎。這個發現讓我非常開心,即便我還不能消化那一團巨大的力量,卻已經有了動彈的能力。雅的劍又一次刺上獨活的身體,冷聲開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順從我,饒你性命。”獨活的血在他的腳邊匯聚成一灘,面前是勝券在握的雅,周邊是雅的手下,團團的包圍,他一人手執長劍,冷然而笑。峻冷的表情,如山嶽巋然,那身上肅殺的氣息與血同樣濃烈,嗜血的目光之下,無人敢直視。千百年的血氣凝結出的他,又豈是尋常人敢靠近的?那雙眸的寒,那凜冽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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