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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柄扇子攤開在桌上,她衝著風琅琊招招手,“一起看吧。”他笑笑,長腿從窗臺上放下,身體微晃,坐在了她的身邊,濃烈的酒香味勾得她感覺喉嚨乾澀,忍不住的伸手抓過他的酒葫蘆,飲了起來。酒,是衝動亂性之物,以單家的家規嚴謹,這是絕對不準碰的,因為那會影響清明的思考,穩重的決策。可是她,卻愛極了那微醺中的解放,不必冷靜的決斷,不必寸寸分析,更不用時刻保持著淡然的姿態。而這種對酒的愛,卻因為身邊多了個風琅琊而變得放縱了,他手不離酒,而她也會忍不住的藉口酒喝。這一次,換風琅琊面對著片片花瓣,而她怡然自得的喝著酒。“數十片花瓣,每一瓣都能相拼合,千萬種可能。”他拿起花瓣又放下,隨手拼出幾朵花的形狀,“‘芙蓉扇’,‘芙蓉花’這到底有什麼聯絡?”她拿著“芙蓉扇”輕輕扇動,眉目間風流肆意,微風揚起兩人靠近的髮絲,豔麗的圖案閃爍在眼底。仔細的將三枚扇子研究後,她發現,同是芙蓉圖案卻稍有些不同,有些是開放正盛的,有些卻含苞待放晶瑩沾露,卻無疑出自一人手筆,粉彩勾勒,紅豔明媚均勻撒在幾瓣芙蓉花上。“芙蓉粉面扇底風,金盃玉露夜相逢,酒榻暖香醉入懷,染透燭光紅。”他看著她的手指,那蔥段玉筍的清透半拈著扇柄搖著,一點豔紅的花瓣就在她手指上,彷彿被拈著的花瓣。“你的詩,很有歧義喲。”單解衣停下手中的動作,“如此濃豔,你想表達什麼?”窗下燭光,她與他,手中扇,杯中酒,別是一種與外界隔絕的天地,醉香瀰漫的風光。“什麼?”他裝傻充愣的表情下,一雙眼睛含著無邊的笑意,指著她手中扇子上的芙蓉花,“表達初染雨露的芙蓉花啊。”沾染雨露是芙蓉花,還是她?彼此心知肚明。這調戲藏的太深,讓她明白,卻又無可奈何。“柳枝柔韌良宵風,紅蕊枯枝難相逢,縱使輕佻才入懷,酒醉南柯一場夢。”她幽幽開口,目光遙指著窗外輕輕晃動的柳條。風琅琊撫著鬍子,眼中眯著危險的光芒,“你的詩也很有歧義喲,柔韌?細條?枯枝?”“我說柳枝。”她似笑非笑,眼神卻從他的胸膛漸漸下滑,落在緊緻小腹間下的某處,停住。“好,好,好。”他點著頭,眼中危險的光更盛了,兩排漂亮的牙齒在燭光下閃著光芒。她抿唇微笑,目光淺淺落下,看著自己手中的扇子,凝望中忽然緊了緊,在抬頭望向風琅琊的剎那,看到他同樣認真的眼神。顧不得互相調戲,顧不得針鋒相對。兩人沉默著,無聲的交換著心思,忽然同時整了身體,手指將桌面上的芙蓉花碎片一瓣瓣的展開。她看著扇子,他攤著玉片,默契的配合著。碎片太多,攤滿了他面前的桌子,而她三面扇子也捧了滿手,他伸著腦袋看一眼,她也探出頭瞄一下,麻煩又不便。他伸手,抱上她的腰身,她怔了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坐在他的腿上,兩個人同時輕鬆的吐了口氣,這樣確實可以看的更清楚,更迅速。他溫暖的肌膚貼著她,她幽幽的髮香撲入他的鼻端,兩人完全沒在意此刻親密的姿態,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扇面和桌面上。他拈起一枚花瓣遞到她的面前,放在扇面上,正印上其中一柄扇子上紅色的花瓣,嚴絲合縫。下面的工作就很快了,找出扇面上紅色的花瓣,對應著相同的玉塊,一片一片拼湊著。當三面扇子上紅色的花瓣被蓋滿,還餘下了十餘片散落的花瓣,依然有無數中拼湊的可能。兩人再度對望一眼,她輕嘆,“果然。”而風琅琊,則是抿唇,“看來,我們不找齊五柄扇子,是不行了。”誰能想到,這傳說中的五柄“芙蓉扇”,僅僅是用來拼起手中這朵“玉芙蓉”碎片的工具,所有的秘密,不在扇骨上,不在扇柄上,就是在堂而皇之的扇面圖畫上,可是誰又能猜到呢?“還有兩柄,會在誰手中?還是早已經流落民間不知所蹤了?”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唯有沉默。風琅琊看著扇面上的玉片,雙手緩緩攏上她的腰,“看來今夜,又不能睡了。”夜半三更,房中燭火跳動,將兩道人影投射拉長在了牆上。風琅琊舉著手中的蠟燭,望著一層層厚厚的書籍,加起來數人高,兩眼發直,“在這一堆裡找兩個人出來?”單解衣表情也是古怪,“果然是忠臣之後,只怕他家祖上把所有當時吏部的書籍記載都帶走了吧。”他懶懶的抬起手指,“你說,全部看完這些,要多少時間?”“兩個人,怕要半個月。”她看著眼前堆積如山書冊,遲疑了。“那找出重點呢?”他又一聲追問。“兩個月。”這個回答,依然遲疑。風琅琊朗笑,“也就是說,一個人的話,看完要一個月,找出線索要四個月?”在單解衣眼刀中,他靠上書櫃,慢悠悠的拔開酒葫蘆的塞子,帶著被酒液滋潤過的嗓音慵懶開口,“我是個乞丐,若要我看書,我早考秀才去了。”不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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