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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將他一手提拔,一手貶斥,又一手推進那張毒網,手起手落,玩弄著他的人生。然而如今,至少他也反擊了一把,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雖然這一把就耗盡生命。 但到底是扒回了一把。 所有,他不說。 寂靜了許久,阮貞陰冷得哼笑幾聲。 他說傅易青啊傅易青,你這身傲骨終究還是不肯折。你啊,就敗在這份意氣上。你終究不過是個臣子,怎麼能謀算君王。你以為你計謀足夠。卻不料自己也在局中。你拼盡全力,又能撼動幾分?若不是我推波助瀾,難道你真以為自己才高八斗,傲視群雄? 說來,你也是個聰明人。但有時候聰明過頭卻比愚蠢還糟糕。我給你 孤燈寒星 下從噩夢中驚醒,傅易青蹭一下睜開眼,看到那滿是蛛網的牢房頂,心卻沒來由的安了。 伸手拭了拭眼角,乾乾的,沒有一滴淚。 是啊,眼淚早已經流光了。現在的他,身體裡乾涸得沒有半點情感,不知冷暖喜樂,整日麻木的過著。 但他還是知道害怕和恐懼。 一如那噩夢裡烏黑一片,是他最深的恐懼。 他緩緩坐起身,抬頭朝那小窗看去。天已經大亮了。日頭是照不到這邊的,所以即使大亮了,他也只能看到一個灰濛濛的天。 沒感覺了,反正如今他的整個世界,除了白紙黑字,就是一片灰濛濛。 白天的他是無所事事的,那些公文要到中午才會有專人送來。魏牢頭都看了他兩年了,早已經彼此麻木,沒什麼事是不會來打攪他的。 他看向柵欄,門口放了一碗冷飯,上面蓋著些根本看不出是什麼的菜。 他卻沒有心思吃。 夢裡那一片黑暗依然籠罩著他。 在那個黑漆漆的屋子裡,他待了足足七天。這七天足以讓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什麼叫做絕望,什麼叫做地獄。 他沒有想到阮貞會這麼對自己,真是好狠。 為什麼他不殺了他呢? 為什麼? 但無論如何,阮貞的目的達到了。他被徹底的摧垮了,從身到心,甚至靈魂。 當自己赤裸著被人扶出那間黑屋子的時候,他連說話的能力都快要失去了。 被人隨便裹了件衣服扔回到牢房,他躺在土炕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生,不知道死。只睜著眼直挺挺的躺著,一日又一日。 他滿身惡臭,將炕上弄得汙穢一片。 魏牢頭罵罵咧咧的進來,粗暴不堪的剝去他身上的衣服,然後把他摔在地上,用冷水一飄一瓢的從頭淋到腳。 他牙關打顫,整個人哆嗦成一團,嘴裡嘶喊著,最後始終無法說話。 這一通清洗將他折騰得發了高燒,傷口惡化,在生死邊緣徘徊不定。 他很想死,死了就什麼痛苦都沒有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既不忠又不孝,這一去只怕也無言見地下列祖列宗。 可活著,那份恥辱和殘缺,又無法支撐他活下去。 太苦了,他受不了。 然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若不讓臣死,臣就算要死也得再活過來。 毫無意外的,他活著。睜開眼,看到滿是蛛網灰濛濛的屋頂,他絕望了。 這一段日子,其實不過短短三個月,但對於他來說,簡直比三年還長。他從出生到死,從死到生。 恢復神智後,他發現自己瘦的厲害,真正的皮包骨頭,一摸還粗糙乾枯。 頭髮白了大半,清水盆中,一副滄桑模樣。 既然死不了,那就只能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 他開始吃飯,喝水,睡覺。 牢裡的飯難以下嚥,但是再難吃的飯,吃多了也就習慣了,甚至慢慢吃出了味道。 從一天吃幾口,到一天吃半碗,再後來一碗,到現在餐餐不落,連個飯粒他都不浪費。就連碗底那點油水,他也要倒點清水晃一晃喝掉。 活下去,其實很容易。 他身上的傷,每日都會有兩個內侍來幫他處理傷口。 一開始他不願意別人碰他,可他掙扎,魏牢頭就會帶人把他摁住,然後撥下褲子讓那兩個內侍辦事。 後來他也想通了,何必掙扎呢。這不是更讓人看他笑話。這些人也未必樂意做這種事,他們也不過是辦差,自己合作些,對大家都有好處。 所以,他開始聽話起來。 傷口很快就好了,大內的藥還是很靈驗的。 御醫也來看過他的喉嚨了,說是沒有異常。但他依然不能說話,張開嘴只能啊啊腳幾聲。 再後來,反正他死不了了,也就沒有人來看他了。 他一個人傻乎乎待在牢房裡,整天看著屋頂發呆。 一連看了三個月,屋頂,牆壁他都看透了。他開始覺得無聊起來。 於是他撿了塊小石頭,在牆壁上寫字。 寫了半面牆,魏牢頭就捧了一籮的公文來,扔在門口,吆喝他拿去抄。 說這是陛下的旨意,要他在牢裡抄一輩子的公文,算是將功補過。 傅易青覺得好笑,自己都落到這份田地了,阮貞還不放過他。 但籮裡那股子筆墨的味道卻吸引著他,猶豫再三,他還是走過去,伸出手,把那些東西都拿了出來。 當夜,魏牢頭就給他弄來了一張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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