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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承翰眼前飛過的灰塵,即使能一時擋住承翰的視線,也很快就會隨風消失。這世上只有一個李承翰,也只有一個周天南,承翰若是連他都不愛,還能去愛上誰?沒有人可以比他更好、更強,除了承翰。就算是他也無法折服的承翰,才更讓他深深痴迷。他哭著奔出李府的那日,是痛恨自己的心軟,若能一劍刺下去,了結承翰的性命,自己便能從這段孽緣中徹底抽身。若承翰能夠對他服軟,他也就能夠刺下那一劍,可偏偏承翰仍是那副漫不在乎的神氣。若那一劍當真刺了下去,他便要從此失去春的顏色,重新回到那無窮無盡的寂寞之中,無人可堪記掛怨恨,更無人可堪思念與追憶。他放不下的,並不是承翰,而是證明他還活著的那份苦澀和甜蜜。那日以後,他多年沒有再見到承翰,寧可獨自日夜牽掛與怨恨著對方。他怕再見承翰之時,控制不住往日的憤怒,更害怕年紀已長的承翰會珍惜起性命,對他說出求饒的話。那樣的承翰,便不再是他愛的那個人。他在李府安插了眼線,時時對他報備承翰的近況,每聽到承翰的風流事蹟,他都是喜怒交雜。承翰始終沒有變,還是那個傷盡人心的浪子,他愛這樣的承翰,卻又深深恨著無法脫身的自己。他不止一次的想過,把承翰抓起來鎖在自己身邊,用一生一世去征服對方,而承翰也將用盡一生的時間來與他對抗。他從沒有想到過,他的承翰會愛上一個鄉間少年,甚至願意為了那個少年獻出性命。就在那時,他的承翰已經死了。漫長又似短暫的恍惚裡,是劍上的血讓他明白,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愛過的人。他的春天從此凋謝,他的世界冷了。他不想再活下去,他的心已倦透,只覺得方才那個與人搶奪一具屍身的自己太過可笑。他看著那個少年揹負那人的屍身,瘋狂地向前跑著,那份激烈的情意已不再能讓他的身體變熱。那痛失愛子的老人還在怒吼,他閉上雙眼靜待死亡的到來,心中竟是空蕩蕩地什麼也不想。愛既已逝,心也已冷,還有什麼值得眷戀與回顧呢。在他人生的最後一刻,耳邊卻響起一聲大吼,「不許殺人!」他愕然睜開雙眼,只看到那追殺他的老人已僵立著不得動彈,一個隱約眼熟、身著捕快服的男子皺了雙眉,用力抖一抖手中的鎖鏈,「你既然不想活了,肯定不怕見官!」這人是……他實在想不起來,也懶得去想,只搖搖頭再點點頭,連字都懶得多說一個,任由那人把鎖鏈套在了他的身上。他平生殺人頗多,從前從不覺得罪過,如今既然不想再活,怎麼死倒也無妨。「我方才救人不及,心中好生後悔;你殺了原本不想殺的人,心中也必後悔……你我此刻倒是同病相憐。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只要真心悔過,我便向縣官老爺為你好好地求個情……」這人委實話多得討厭,本不想開口的周天南只覺比死還難受,「住嘴……再說一個字,我便殺了你!」「殺我?這倒是不容易,周天南,我雖然武功略遜於你,卻足足可以抵擋你好幾百招……」這人羅嗦的言語之間,周天南已然忍不住動手,遠遠走在一旁的捕快們全都躲了起來。兩人劈里啪啦打了一陣,果然難分勝負,周天南倦得很了,乾脆住手道:「我懶得再打,你殺了我吧。」「殺你?那可不行。我是堂堂捕快,遵紀守法,從不無故傷人,豈是你們這些江湖惡人可比……」周天南只覺一股怒氣從胸口直衝上來,睜眼狠狠瞪了這人一會,突然提氣躍起,落荒而逃。這人卻似狗皮膏藥一般,緊跟著周天南追了過去,嘴裡還在大呼小叫,「周天南,你武功極高,應該做個好人才是!千萬不要想不開,自尋短見啊!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你肯洗心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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