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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反倒是一怔，她沒說話，換了首曲子又開始彈。尹小沫仔細聽了一會，詫異：&ldo;是《流言蜚語》？&rdo;樂樂看她的目光有了絲動容，&ldo;你倒識貨。&rdo;尹小沫失笑。這是伍卓軒的第一支單曲，她又怎會不曉得。樂樂再換一支。尹小沫胸有成竹道：&ldo;是《轉角遇見你》。&rdo;樂樂像是故意考她似的，彈的還是伍卓軒的歌曲。&ldo;《明明相愛》。&rdo;尹小沫說，她開始好奇這不到十歲的孩子竟也是伍卓軒的狂熱粉絲，難怪網上總說他的魅力從三歲到八十歲通殺。樂樂似乎放下戒心，微笑，&ldo;你很有品位。&rdo;&ldo;謝謝誇獎。&rdo;今天算是尹小沫的奇遇記，先是被小破孩鄙視，如今又被她表揚。&ldo;你準備教我什麼？&rdo;樂樂問。&ldo;語文、數學或者英語都行。&rdo;尹小沫雖文化課成績不算特別優異，但教個把小學生她還是有把握的。樂樂嘴裡蹦出一串英文，溜得就跟她母語一樣。尹小沫：&ldo;……&rdo;樂樂淡淡道：&ldo;我從小是在英國長大的，回國還不到一年。&rdo;尹小沫擦汗。&ldo;我還會法文和德文，你要聽一聽嗎？&rdo;尹小沫忙搖頭。樂樂甩出一張卷子，&ldo;那這道題你會做嗎？&rdo;尹小沫一看是奧數題，先就嚇壞了。她咬著筆桿算了會，還是放棄。她沮喪地想：可能高考那時還會解，現在可全還給老師了。樂樂搶過筆，刷刷幾筆就解開了這道題。尹小沫瞄一眼解題過程，思路清晰，公式運用毫無破綻。&ldo;英語和數學你還不如我，要不你教我語文？&rdo;樂樂試探。尹小沫翻白眼，&ldo;你普通話說得比我還好，我哪敢教你。&rdo;她不是和她鬥氣，只覺得被耍。這家人怎麼回事，這孩子智商這麼高，哪裡需要家教，直接進尖子班還差不多。樂樂心裡有小小的得意。尹小沫背起書包打算走人，樂樂急了，拽住她，&ldo;你去哪兒？&rdo;&ldo;辭職，回家，讓你媽另請高明。&rdo;這樣的家庭她尹小沫伺候不起。&ldo;她不是我媽！&rdo;樂樂尖叫。繼母？尹小沫腦中發揮想象，難怪她脾氣如此古怪。樂樂死死拉著她，&ldo;別走，你挺對我胃口的，我不想換別人。&rdo;&ldo;呃……&rdo;尹小沫無措道，&ldo;可我沒東西能教給你。&rdo;樂樂抓耳撓腮，&ldo;唱歌？&rdo;&ldo;抱歉，我五音不全。&rdo;&ldo;鋼琴？&rdo;&ldo;抱歉，不會。&rdo;&ldo;畫畫？&rdo;尹小沫心念一動，&ldo;這個可以有。&rdo;樂樂把試卷翻過一面，&ldo;來，畫一個我瞧瞧。&rdo;尹小沫哭笑不得，明明是她硬留下她，現在又要考她。她隨手塗鴉，一隻活靈活現的小兔子躍然紙上。樂樂眼睛都亮了，&ldo;我要學。&rdo;尹小沫揶揄，&ldo;能讓你心服口服可真不容易。&rdo;&ldo;人各有所長，不要妄自菲薄。&rdo;樂樂小大人般地說。可把尹小沫逗樂了。她重新放下包，托腮想了會，她從沒教人畫過畫，因為她覺得這是種天賦，後天是很難培養出來的。&ldo;你想先畫什麼？&rdo;她問。樂樂沒有猶豫，從抽屜最底層摸出一張照片，&ldo;畫我媽媽。&rdo;照片上的女子二十出頭，美麗優雅，眉目和樂樂有幾分相似。&ldo;他們都說我長得像媽媽，&rdo;樂樂低喃，&ldo;所以那個女人看我很不爽。&rdo;雖然樂樂沒有明說是誰，但尹小沫第一反應便是之前那個目中無人的女人。她胸口發燙，正義感油然而生，&ldo;來，我們就從畫你媽媽開始。&rdo;樂樂緊握畫筆，學得很認真。尹小沫邊教她邊在紙上勾勒輪廓，&ldo;樂樂，我們比賽看誰畫得比較像好不好？&rdo;樂樂重重點頭，&ldo;尹老師，就算我現在畫得不好，但總有一天會超過你的。&rdo;尹小沫摸摸她的腦袋，&ldo;老師相信會有這一天的。&rdo;最後尹小沫把自己畫的素描送給了樂樂。&ldo;尹老師你什麼時候再來？&rdo;樂樂眼淚汪汪地問，短短几個小時的相處，她已完全把尹小沫當成唯一的朋友。&ldo;下個星期的這個時候我會準時出現在你面前。&rdo;尹小沫揉她的頭髮，&ldo;你想我時也可以給我打電話。&rdo;她把手機號碼留給了樂樂。樂樂這才破涕為笑。尹小沫站在玄關換鞋，隱隱看見個人影從廚房出來，又走上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