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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換好，又急忙攏上屏風。他張嘴，看著這有條不紊的行動。這人，怎麼給她鬧騰的？也太會鬧騰了。低頭，看木桶裡，一身紗衣，屈膝坐著，水波盪漾之間，那紗衣也飄動不已。光潔修長的大腿上，他的兕子被託著滑上滑下，玩的不亦樂乎。他抿嘴，嘆氣，將手裡靴子扔在地上，光著腳踩著滿地熱水，趴在木桶邊看。臉上露出悠閒又無奈的笑容。溫暖的屋子，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她玩的開心，兕子玩的開心，他也就開心。這感覺，真不錯。“要不要你來？”她抬頭，看著木桶邊趴著的他，笑著說。“怎麼弄？”他躍躍欲試，伸手挽自己衣袖。“陛下，手放這兒，還有這兒。然後輕輕的放下去。”旁邊的宮人急忙教他。“哦，哦，有意思有意思。”他拖著兕子，看這她隨他的動作愉快的擺動小胳膊小腿，為人父的激動在心裡淌來淌去。他轉頭看她，被熱氣燻的滿臉通紅，長長的青絲在腦後綰著，滿臉燦爛的笑容，託著兕子，因這孩子的笑容和動作而開心愉悅。胸膛裡一種莫名的酸楚和滿足。這或許就是他一直期望得到的場景。“哎呀，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兕子還太小了。玩這麼一會就夠了。”她托起，說著。他皺眉，怎麼就玩這麼會？他還沒過癮呢。見他這倒灶臉色，她白他一眼。“你當是你啊，這才多大個孩子呢。”他氣結，嘿，這不是方才他斥責她的話嘛。身旁宮人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用塊軟綢把兕子包裹住抱開了。“別忘抹上油，褶子裡都得抹。”她吩咐。“曉得，縣主。”那宮人脆生生應。“抹油？做什麼？”他看這宮人離去，急忙問。“抹了油好烤來吃啊，香噴噴烤乳豬。”她說個沒正經，撈木桶裡的熱水潑他。“欸，沒正經。”他伸手擋，笑道。“哎，你可是十幾個孩子的爹吶。小寶寶身上許多裙子，不抹點油，捂了汗會漬的。”她瞪他。“我從來沒養過孩子。”他別開頭，表情尷尬。張晉挑了挑眉，心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這傢伙是生的多不是養的多。她微微起身，趴在木桶邊，湊到他面前。“兕子玩過水，一會保準睡的沉。你趁機抱給皇后去看看吧，省的她老在那裡擔心，對養病好處。”他轉回頭，看她。她也看著他，面色坦然，頭髮上凝結的水汽匯成水滴，砸在睫毛上。眨眨眼，她伸手揉眼睛。他低頭，舌頭掠過她睫毛。“你呀，怎麼就對別人都那麼好。唯獨對我就那麼糟糕呢。”微微抱怨，他心裡柔軟而溫暖。芝箬扶起長孫皇后，那厚厚的軟墊塞在她身後，讓她舒服靠著。“快快，抱給我看。”長孫皇后焦急呼喚，手伸的老長。宮人急忙把懷裡孩子抱了過去。撲面一股甜甜果香，她微微皺眉，伸出的手遲疑了一下。這味道。。。。。。是那人的。一看到襁褓裡胖乎乎的小臉，她又頓時什麼也顧不了了，手一伸，抱過摟在懷裡。都快有一個月了吧，好些日子沒見著這孩子了。她眼發酸，幾乎要哭。“皇后，皇后，流淚傷眼。”芝箬急忙拿絲帕輕輕拭她眼角，勸慰。“這孩子，為我受苦了。”長孫皇后憐愛的接著孩子，輕輕拍，慢慢搖。“有陛下照顧著，皇后不比擔憂。看，小公主比以前大了一困了，小臉胖乎乎的呢。”芝箬旁邊細聲細語的勸著。“陛下也為我受苦了，這孩子不服順，他又不是個會帶孩子的，讓個堂堂國君忙完了國事還要帶孩子，真難為他了。”她輕嘆口氣，滿懷愧疚的說道。“皇后不比擔憂，陛下招了晉陽縣主來兩儀殿幫忙帶小公主。”那宮人笑著插了一句。長孫皇后臉色一僵。芝箬暗自懊惱，手一掐掌心，抬眉瞪了那多嘴宮人一眼。宮人這才明白自己似乎說錯話了，急忙低頭。長孫皇后長長嘆氣，低頭看懷裡的孩子。睡的這麼香甜，手裡分量也比以前沉了許多。那人。。。。。。把這孩子照顧的也確實上心了。她是應該感激那人的。她的孩子，似乎都和那人有緣。那人，一向對孩子們到還真是挺不錯的。她長長嘆息一聲。宮人抬頭，怯生生說。“皇后，其實是晉陽縣主和陛下說，趁小公主沐浴後熟睡，抱來給皇后你看。免得皇后你擔憂思慮，影響養病。”她聽完點了點頭。懷裡的孩子動了動，小嘴巴咕囔幾下，開始吮吸。“哎呀，小公主餓了，要吃奶了呢。”芝箬急忙堆了滿臉笑，扯開話題。她也淺淺一笑，把孩子往芝箬懷裡遞了遞。“帶去讓晉陽縣主幫忙喂吧，就說我看過了，放心了。就拜託她好好幫我帶著小公主吧。”“皇后。”芝箬抱過孩子，面有不解。她伸手輕輕撫了撫孩子的臉，笑的溫柔而堅決。“她會幫我帶好這孩子的，我相信她。”“是，皇后。”芝箬低頭應，起身把懷裡的小公主交給那個宮人。長孫皇后靠在軟墊上無聲嘆息，緩緩閉上眼睛。那人。。。。。。從來就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從來都知道。他那麼喜歡，那麼渴望得到的，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