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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苦笑：&ldo;為什麼這麼想？&rdo;&ldo;一年前我哥帶我去找你，說我一時衝動想當警察讓你照顧一下，你對我哥說你覺得我是認真的。從那時起，我就覺得就你明白我是真的想做一個警察。&rdo;小周衙內很沮喪，不會連王衡都認為他做不了警察吧。王衡有點意外。還以為他連局長都敢頂撞，偏偏肯聽自己的是因為他哥的關係，沒想到是因為把自己當伯樂了。難得嘆口氣，王衡提醒他：&ldo;你要當警察的時候，你老子把你踢出了家門。周景淵長兄如父，你老子不養你他養，你要當警察他就讓你當還託關係把你弄進政治處。現在你跳跳腳去一線，他給你徹底斷奶你不會預料不到吧？&rdo;小周衙內癟嘴：&ldo;預料到了。&rdo;&ldo;那你還到我這來幹嘛？&rdo;嫌他的腦子還不夠亂？周天淵疑惑，他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ldo;我想讓你接濟我唄。&rdo;這次輪到王衡疑惑了：&ldo;怎麼接濟？&rdo;直接給錢？據他對心比天高的小周衙內的有限瞭解，周天淵能直接餓死自己也不受嗟來之食。命比紙薄的小周衙內奔進廚房，給王大科長倒了杯茶來，湊到跟前：&ldo;領導，你都是人事科科長了還開一普桑，太跌份了。&rdo;&ldo;你想幹嘛？&rdo;小衙內眨著星星眼：&ldo;我想把我那輛寶馬低價轉讓給你。&rdo;王科長想揍他：&ldo;你那輛寶馬的所有人是周景淵，不是你周天淵。&rdo;星星眼頓時變成淚眼：&ldo;王衡，不帶你這樣的，我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嗎？&rdo;王衡拍他的頭：&ldo;想別的辦法。&rdo;周天淵立刻拿出了第二套方案：&ldo;你一個人住一套四房兩廳的房子太浪費了吧。你看這樣成嗎？你租我一個房間，我把寶馬免費抵折給你用，再按時付你水電煤和飯錢，公平吧。&rdo;有限的理解無限的擴大：小周衙內雖不受嗟來之錢，但不介意噌住噌飯。王衡問他：&ldo;你覺得公平嗎？&rdo;周天淵跟他商量：&ldo;要不我再加點房錢？&rdo;盯著他看了半天，王科長回答：&ldo;你讓我考慮一下！&rdo;&ldo;要考慮？&rdo;&ldo;當然要考慮。&rdo;還得仔細的考慮。小周衙內耷拉著腦袋回座位繼續吃。&ldo;小天。&rdo;王衡叫他：&ldo;你找不到別人幫你了嗎？&rdo;周天淵無精打采地回應：&ldo;別人幫我都是衝我爹媽和我哥。&rdo;&ldo;你覺得我是衝著你？&rdo;&ldo;嗯。&rdo;……&ldo;你搬過來吧。&rdo;&ldo;啊？哦，不用考慮了？我就知道。&rdo;小周衙內又高興了，掏出手機就撥電話，&ldo;喂，搬家公司？……嗯，是我，……對，可以把車開過來了，當心點，把蓋子蓋嚴……，好，我知道了。……喂喂喂，王衡，你幹嘛揪我頭髮。&rdo;王科長想把他揪禿了：&ldo;你一開始就想搬過來？&rdo;點頭。&ldo;就算我買你的寶馬你也會搬過來？&rdo;點頭。&ldo;你一早就打算算計我了？&rdo;點頭。不對，搖頭。&ldo;疼疼疼疼&rdo;，小周衙內眼淚汪汪地解釋，&ldo;我在那間一室一廳熬一年我容易嗎我。這會兒離單位又遠了，我還得騎腳踏車，我搬過來怎麼啦？我自己沒想搬你也應該讓我搬吧。&rdo;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有理，小周衙內已經覺得搬到這兒來根本是無可厚非是天經地義的了。王衡站起來往書房走，扔下一句&ldo;你住朝南的客臥吧&rdo;，徒留小周衙內在外頭手舞足蹈。王科長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好好考慮一下。在外面的那個人是小周衙內。為什麼叫他小周衙內？第一，他有個當官的老子，還是當大官的；第二，他的年歲不大，至少比自己要小上十來歲；第三，他還有個哥，‐‐真真正正的周衙內！哪條都不好辦！王衡是有頭腦的，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混成人事科的科長，那種地方就是專門搞腦子的地方。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對小周衙內的無產階級同志情誼有往男同志情意方向發展時，王科長及時做了自我批評、端正了自己的行為，開始變著法兒的折騰周天淵同志。小周衙內能在短短一年時間‐‐確切點說是八個月‐‐內，在分局樹立了聖鬥士一樣的形象，王科長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