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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川一愣，繼而右拳握緊，片刻後再鬆開，&ldo;微臣如何並不重要，請娘娘先聽臣把陛下交代的事情說完。&rdo;他這麼說了，顧雲羨只得順著問道：&ldo;好。只不知大人要告知本宮何事？&rdo;&ldo;五皇子已在半月前被立為太子，祭拜了太廟，並昭告天下。&rdo;顧雲羨心頭一鬆。不是因為阿桓當上了儲君，而是因為呂川既然這麼說，就證明阿桓安好無恙。忽的想起一事，她試探道：&ldo;那，敢問大人，太子太傅擇的何人？&rdo;&ldo;與原來的計劃一樣，禮部尚書崔朔崔大人。&rdo;顧雲羨心頭的大石這回才算真正放心。阿桓一切都好，崔朔也沒有事，除夕那晚的意外總算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ldo;還有一樁，&rdo;呂川補充道，&ldo;陛下在一個月前發落了沈惠妃，將其貶為庶人、打入永巷，沈氏之父也因貪汙受賄被革職查辦。&rdo;顧雲羨驚愕地看著呂川，&ldo;沈竹央被……貶為庶人了？&ldo;不止沈氏，瑾婕妤也被廢黜了，同沈庶人關在一起。&rdo;顧雲羨抑制住劇烈的心跳，思索一瞬，明白了緣由，&ldo;除夕那晚的事情，是沈竹央夥同薄熹微做的？&rdo;她問得直接，呂川也答得乾脆，彷彿他這一趟出來就是為了跟她解釋這些，&ldo;是。陛下查了大半個月，才算確定無誤。沈氏設計皇后、陷害貴妃，陛下動了怒，所以發落了。&rdo;頓了頓，&ldo;是以謀害朱淑妃娘娘的罪名被懲處的。&rdo;&ldo;謀害淑妃？&rdo;顧雲羨挑眉，&ldo;為了什麼？&rdo;&ldo;自然是奪走淑妃之子、圖謀大位。&rdo;顧雲羨心下了然。她想起朱鏡如，明白這回應該是她幫皇帝演了一場戲。皇帝不可能說是沈竹央設計揭發了崔朔與她的事情，因為這樣無異於將那樁不可告人的秘事洩露出去。既然如此，他就必須找別的理由來治她的罪。籌謀儲君她當年便曾做過，如今故技重施，很有說服力。她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沈竹央如何、薄熹微如何，甚至皇帝如何其實通通都與她無關。此刻她只想快些回到阿桓身邊，好好打量一下他的小臉有沒有長變了樣兒。呂川見她神思不在，沒有再開口。轉頭看向窗外，他的眼眸是深深的黑色，裡面浸透了憂慮，還有真切的痛苦。儀駕行至煜都城外五十里之地時，外面忽然傳來聲勢浩大的馬蹄聲，似有大隊人馬靠近。顧雲羨困惑地挑起簾子，驚訝地發現那些人全作羽林郎的打扮，帶頭的赫然是一名羽林軍統領。滾滾煙塵中，她瞥見每一個人都滿臉焦灼，待看到自己的車駕時無一例外露出欣喜之色。兩方的人馬同時停下，禁衛軍統領翻身下馬，跪在馬車前朗聲道，&ldo;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大安！&rdo;&ldo;可。&rdo;顧雲羨在車內淡淡地應了聲。呂川從看到羽林郎的那一刻便神情大變。顧雲羨見他面色煞白、眼神驚懼，額頭竟有汗珠滑落，心頭的不安越來越重。&ldo;齊大人，出……出什麼事了？&rdo;呂川開啟車門，看著齊統領顫聲問道。&ldo;呂大人，屬下等奉命前來，為皇后娘娘儀駕開道，好讓娘娘從速回宮。&rdo;齊統領沉聲道，&ldo;執金吾大人已得到命令，九重宮門已然大開，隨時恭迎鳳駕。&rdo;&ldo;陛下他……&rdo;呂川的聲音似乎被什麼堵住了，居然問不出後面的話來。齊統領沉默一瞬，&ldo;臣離開時，諸位御醫已齊聚椒房殿。&rdo;呂川額頭的青筋狠狠地跳了一下。費力地喘了口粗氣，他忽地提高嗓音，嘶啞道：&ldo;還愣著做什麼？即刻啟程！&rdo;眾人領命，羽林郎當先而行，提前為他們驅逐附近的閒雜人等，好讓鳳駕暢通無阻。車門再次關上，呂川轉頭，發現顧雲羨正死死地看著自己。&ldo;究竟，出了什麼事？&rdo;她牙齒間似乎都在往外透出寒氣，讓人心驚。呂川臉色灰敗，跪在那裡沒有回答。&ldo;你不回答，本宮便開門讓外面的人來告訴我。&rdo;顧雲羨厲聲道，&ldo;我看那些人都清楚得很，就瞞著我一個！&rdo;呂川身子一顫，牙關緊咬，眼眶隱隱有些發紅，&ldo;陛下吩咐臣儘量遲些告訴娘娘，您……&rdo;顧雲羨一聲不吭地起身，眼看就要開啟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