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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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五月，原本龜縮在河內郡的白波軍突然傾巢而出，趁著河內太守王匡領兵在外，在首領郭太的帶領下，迅速佔據整個河內郡，然後又向河東郡進發，用了不足十日的時間，便席捲了整個河東郡。

而就在這個期間，身處西線的牛輔與孫堅的戰鬥也有了結果。接近一個月的對峙讓一向自由慣了的西涼軍無法忍受，居然又出現了一批批偷偷外出劫掠的隊伍。牛輔起初還會對外出的隊伍進行處罰，後來發現孫堅軍並沒有什麼反應，於是便不再管了。

牛輔放任的態度讓西涼軍低階軍官們愈發放肆，最多的時候居然有三千多人，分成十餘個小隊，四處遊蕩。一時之間，陽城、郟縣等地，受害者眾多。

張繡對涼州軍的所作所為頗有微詞，與自家叔父張濟抱怨。張濟是個老實人，也覺得涼州軍的作為太過分，便去請牛輔略微約束一下麾下兵馬，牛輔表面上應了，私下裡卻是毫不理會張濟的話，畢竟這段時間，麾下軍士外出劫掠，可是給他帶回來不少的奇珍異寶呢。

張濟、張繡非常失望，自己等人如今的身份是官軍，但是做的事情卻絲毫沒有官軍的樣子。

張繡勸說自家叔父，牛輔個性軟弱、膽小，對自己麾下的約束能力太差，導致整個西涼軍在潁川胡作非為，已完全失去了潁川民眾的支援，可能不日便會敗北，屆時若是自己叔侄二人還在牛輔軍中，可能會受到池魚之禍。所以，叔侄二人還是帶兵離去的好。

張濟同意了自己侄子的建議，前去尋牛輔彙報，說是將軍麾下軍士們四處劫掠，多有收穫。自己侄子也想效仿將軍麾下，四處轉轉，找一些好的東西，到時候帶回涼州去云云……牛輔毫不懷疑，還以為是張濟、張繡開竅了，於是便同意了。

張濟、張繡領著自家剩餘的不足三千兵馬，向北而去。

待二人率軍經過陽城時，陽城卻是閉門不納。這讓二人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於是趕緊率軍繞城而過，並立即派人返回陽翟告知牛輔後方有變。

張濟、張繡率軍一直跑到太谷關才算安心，這太谷關原本便有一千餘軍士駐守，而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確實是一處防守的好地方。

牛輔接到張家叔侄的報訊，自認為陽城是被自己麾下軍士多次劫掠才會選擇關門自守，倒也沒放在心上。

誰知就在次日夜裡，孫堅親率精兵突襲牛輔大營，牛輔軍無備，被孫堅攻破營門，在營中大肆殺戮。

牛輔趕緊率軍北逃，卻又在箕山山麓處遭遇孫堅軍埋伏，損失慘重。牛輔繼續北退，行至陽城，陽城依然閉門不納，牛輔企圖以自己鎮西將軍的名頭進行威嚇，誰知城上突然升起“孫”字大旗，城牆上瞬間箭如雨下，牛輔只得繼續帶著兵馬北逃。

行至登封，牛輔令人點算了一下兵馬數量，結果發現自己出徵帶出來的一萬五千兵馬僅剩一千三百餘人還跟在自己身後。即便是張家叔侄二人無恙，自己也已然折損了萬餘人了。

牛輔悲從心起，不由放聲大哭。

此時的他非常後悔，後悔為何不聽張氏叔侄的建議，嚴禁麾下軍士在附近劫掠。牛輔認為，就是自己沒有約束好麾下軍士，這才導致陽城縣反叛的。

可牛輔不知道的是，他此次的對手孫堅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孫堅在與牛輔對峙之時，便已派了黃蓋、韓當等人率軍翻過箕山，在牛輔軍後方設伏，並勸降了陽城，又派孫靜駐郟縣，切斷了牛輔返回廣成關的路徑。張家叔侄率領兩千餘人經過埋伏區域之時，為了不打草驚蛇，黃蓋根據孫堅軍眾人的謀劃，一直保持著緘默狀態，完全無視了張濟和張繡率領的兩千來人。

就是這樣才給了牛輔一個錯覺，後方無恙，只是麾下軍士胡作非為導致了陽城閉門自守而已。等到孫堅、程普等人率軍突襲牛輔大營成功以後，一切都晚了。

牛輔此刻在登封，離太谷關也就不到二十里，但這十多里的路途乃是在兩座山之間，道路也並不平整，根本就不適合騎兵快速通行。而且，誰也不知道，最後這一段路上，是否有孫堅軍的埋伏存在。

牛輔硬著頭皮率軍緩緩地進入了峽谷之中，這道路最窄之處僅能兩匹馬並行而過，人挨著人，馬擠著馬。牛輔精神高度緊張，一直緊盯著峽谷兩邊的山坡，似乎那裡任何一棵樹，一塊石頭後面，都藏著一個敵人。山風吹過之時，峽谷中響起陣陣嗚咽之聲，山坡上的樹隨風而動，更像一個個敵軍正在揮舞著兵器的樣子。

牛輔心頭髮顫，命令前方開路的軍士加快速度，否則軍法從事。起初，倒是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