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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怪地問她：&ldo;怎麼啦？&rdo;她湊到我身邊，趴在我耳朵上小聲說：&ldo;恩……我和李維，我們在平安夜的時候……那個了。&rdo;&ldo;啊？？&rdo;我嚇了一跳，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說，&ldo;你開葷啦？感覺怎樣？&rdo;&ldo;什麼開葷！你怎麼那麼流氓！&rdo;王佳芬一張臉漲得通紅，跟燒熟的豬肝似的。&ldo;嘿嘿，說說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rdo;我逗她。&ldo;很痛啊，痛了好幾天呢。&rdo;她小聲說。&ldo;哎呦真了不得，那你和李維就算是定了呀，恭喜恭喜。&rdo;我是由衷得高興，王佳芬也不是容易動心的人，她肯在這個事情上點頭，也說明她是下了決心。&ldo;恩，我覺得他還不錯。&rdo;她看著我，說，&ldo;小桔，李維叫我過年時去他家玩，你說我要去麼？&rdo;&ldo;過年時？&rdo;他們倆都是本地人，住得也挺近。我想了想，回答她，&ldo;會不會早了點？&rdo;&ldo;我也這麼覺得，我才和他談了一個學期呢，他就急得和什麼似的。&rdo;&ldo;和我家葉思遠一樣啊，之前他還叫我國慶節去他家呢。&rdo;&ldo;你為什麼沒去呀？&rdo;&ldo;我就是覺得太早了，你說，我倆碰到的都是什麼男人啊，好像跟找不著女朋友似的，才這麼點歲數就想把女朋友往家裡帶。&rdo;想到葉思遠被我拒絕後那失望的神情，我就笑了起來。&ldo;是啊，所以我也想不好嘛，我爸爸媽媽還不知道我交男朋友了呢。&rdo;&ldo;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他們說呀？&rdo;&ldo;不知道，沒想好，我就是覺得還早，起碼得等他大四實習的時候吧。&rdo;&ldo;那你還那麼早和他，那個？&rdo;我臭她。&ldo;陳桔，你學沒學過一句成語，叫五十步笑百步？&rdo;王佳芬斜著眼睛看我。&ldo;你能和我比麼？&rdo;我昂著頭說，&ldo;我寒假裡就要和我爸爸說了，我和葉思遠都已經認定對方了。&rdo;&ldo;你瓊瑤看多了呀？還認定對方~~&rdo;王佳芬捏著嗓子學我說話，又說，&ldo;那，你打不打算告訴你爸爸，葉思遠他沒有…他…的身體情況？&rdo;我想了想，說：&ldo;應該會說吧，不過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思想準備了。&rdo;&ldo;啊？是什麼？&rdo;她瞪大眼睛看著我。&ldo;我爸要是不同意，畢業了我就和葉思遠私奔！跟著他回家去！&rdo;王佳芬傻了，她嘆了口氣，搖頭說：&ldo;小桔，你想得太簡單了，你要是真這麼跟著他去，你在他家會抬不起頭來的，你會被他爸爸媽媽看輕的。&rdo;我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問：&ldo;會麼？&rdo;&ldo;會的。小桔，你要記著，不管你要嫁什麼人，你都得有自己的孃家。我爸爸從小就教我，只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爸爸媽媽，才永遠都不會嫌棄你，會在你想哭的時候，為你開啟一扇門。&rdo;我哈哈哈哈地笑起來，說：&ldo;王佳芬，你是不是以前被男孩子甩過，好像很有經驗嘛。&rdo;她很認真地看著我，說：&ldo;你別笑，我說真的。你最好還是想想辦法讓你爸爸接受葉思遠，別儘想著私奔這種蠢事兒，要不然，將來你哭都找不著地方。&rdo;我斂起笑，漸漸沉默下來，曾經信心百倍的我，在面對日益逼近的寒假時，開始覺得這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葉思遠回來以後的一個週六，是臘八節，那是我們期末考試前最後一個週末。我拖著他去了h市一個香火鼎盛的寺廟，每年的這一天，廟裡都會連日連夜地熬煮大鍋臘八粥，免費發放給民眾，既是紀念在臘月初八這一日修道成佛的釋迦牟尼，又是讓老百姓在一年到頭時，為慶祝豐衣足食而舉行一個小小的自我祭祀。葉思遠穿著那件黑色的羽絨衣，出門前，我幫他把空袖子塞進了衣服口袋裡，羽絨服袖子很鼓，乍一眼，誰都不會看出他有什麼異樣。那個寺廟平時就很熱鬧，何況又是臘八節，廟裡擠滿了燒香祈福，和專程來喝臘八粥的人。葉思遠並不避諱出門，不過來到這麼熱鬧的場合，他還是有點兒不習慣，我看得出，他有些緊張。於是，我一直緊緊地陪在他身邊，手託在他的腰後，給他支援和鼓勵。我買了一盒香，對葉思遠說：&ldo;待會兒我幫你一起燒，你就給菩薩鞠幾個躬吧，磕頭也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