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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嘿，聊聊天吧。&rdo;我的手指揉捏著他的殘肢，好像在把玩一樣有趣的玩具，他短小的肢體微微抬動著，殘端輕柔地摩挲著我的手掌心，這曾經是我們躺在c黃上聊天時樂此不疲的一個遊戲，而現在，我們依舊默契。&ldo;聊什麼？&rdo;葉思遠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低沉，他的嗓音醇淨，富有磁性。&ldo;恩聊，這幾年，有沒有小姑娘追求過你？&rdo;他笑了起來，說：&ldo;沒有。&rdo;&ldo;我不信。&rdo;&ldo;真沒有，誰會那麼傻，來追求我。&rdo;&ldo;恩？你說我傻？&rdo;葉思遠止住了笑，他的眼睛凝視著我，說：&ldo;小桔，你就是個傻姑娘，你是我見過的最傻最傻的姑娘。&rdo;&ldo;你也是個傻瓜，是我見過的最傻最傻的傻瓜。&rdo;我嘆了口氣，&ldo;兩個傻子，還挺配的，怪不得當初咱倆能看對眼。&rdo;他又笑了起來：&ldo;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傻。小桔，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rdo;我迷惑：&ldo;我都在變老了，怎麼能說是沒長大呢？葉思遠，小笨蛋都18歲了，他都快趕上你的個頭啦。&rdo;&ldo;真的？我記得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小男孩兒，還沒怎麼發育呢。&rdo;&ldo;恩，他現在可帥了，一點兒不比你差。對了，葉思炎呢？他也該16歲了吧。&rdo;葉思遠眯著眼睛想了想，說：&ldo;是啊，思炎也已經是個小夥子了。他現在在米蘭讀高中，也快要長到1米8了。&rdo;我的腦袋裡浮起葉思炎10歲時的樣子，小小的個子，漂亮的臉蛋兒，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我身後，偷偷地拉我的手，紅著臉叫我&ldo;小桔&rdo;。現在的他，應該是個青春洋溢的大男孩了，時間，真的過得好快。&ldo;思遠。&rdo;&ldo;恩？&rdo;我想了想：&ldo;沒事。&rdo;&ldo;……&rdo;&ldo;思遠。&rdo;&ldo;怎麼了？&rdo;&ldo;……&rdo;&ldo;小桔？&rdo;&ldo;你說的那些，我真的，不在乎的。&rdo;我的眼淚悄悄滑了下來，&ldo;從來都沒有在乎過。&rdo;&ldo;別想了。小桔。&rdo;他重重地嘆了口氣，&ldo;好好睡一覺，你的樣子看起來很累。&rdo;&ldo;昨晚玩到很晚，過新年，今天又起得早。你呢？跨年時你在幹嗎？&rdo;&ldo;在飛機上。&rdo;&ldo;哦。&rdo;&ldo;……&rdo;&ldo;葉思遠。&rdo;&ldo;恩？&rdo;&ldo;咱們還能再聯絡嗎？&rdo;&ldo;桔，我不會再回來了。&rdo;&ldo;我給你發郵件，你會回嗎？比如逢年過節時，或者你生日時。&rdo;&ldo;……&rdo;我自嘲地笑笑：&ldo;行了，我知道，你不會回的。&rdo;&ldo;睡吧，小桔，不早了。&rdo;他淺淺地吻了下我的額頭。&ldo;恩。&rdo;依偎在葉思遠的身邊，我就像在做夢一樣，無處安放的心在這個時刻變得異常平靜。儘管我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卻沒有覺得一丁點的難過和不安。天亮以後，我們就要形同陌路，天各一方，就讓我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再沉淪一次吧。哪怕從此以後是萬劫不復，痛不欲生，此時此刻，葉思遠終究是在我身邊的。腦袋抵著他的腦袋，我漸漸地睡了過去。我做了好多好多的夢，有噩夢，有美夢。夢裡的我扎著高高的馬尾辮，穿著可愛的t恤衫、寬大的牛仔褲，還有彩色板鞋，揹著雙肩包無憂無慮地在校園裡奔跑，包上還掛著一些叮叮噹噹的小飾物和卡通玩具。我似乎是在找一個人，我知道他就在那裡，可是跑啊，跑啊，跑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我累得大聲喘氣，急得快要哭起來。那個人，究竟是誰，他去了哪裡？終於，我認了命，停下腳步茫然四顧，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經陰雲密佈，我開始痛哭，知道自己也許是再也找不到他了。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依舊靠在葉思遠的懷裡，手臂還是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被窩裡好溫暖，他側著身子睡得很熟，發出一陣陣輕微的鼻息聲。窗簾後的光明告訴我，天亮了。我又一次仔細地看葉思遠的臉，他的表情很沉靜，長睫毛舒展著，能令我看見他性感又飽滿的眼窩，薄薄的眼皮後面，是一雙寫滿滄桑的眼睛。我知道他的這幾年過得並不如我想象得那般順利、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