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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黎正在抱頭呻吟。此刻，這位同志正在自怨自艾：&ldo;想做一個正常的人，他怎麼就那麼難呢！&rdo;何冰從駕駛艙出來，上船舷那兒巡查一遍，下來，在甲板上例行晃兩圈。皺皺眉，繼續晃兩圈。瞪大眼睛，再晃兩圈，何副艦長終於確定不是自己多心是同志們看他的眼神有問題！&ldo;張兒！&rdo;叫住迎面而來的宣傳幹事，劈頭就問：&ldo;怎麼回事？&rdo;宣傳幹事小張同志神色變了三變才回答：&ldo;報告副艦，沒事！&rdo;副艦一口血湧上來強壓下去：&ldo;沒事兒？沒事兒全艦二百來號人一半看見我都一副要死不活想哭不哭要笑不笑既同情又憐惜既崇拜又糾結既什麼又什麼的表情？&rdo;另外幾個詞何副艦長實在說不出口，怎麼說？曖昧？愛慕？！‐‐靠他大爺的！宣傳幹事覺得副艦長的文化真高，詞彙量比他都豐富，眼神不覺一軟：&ldo;副艦，不是還有一半的人挺正常的嗎。&rdo;何冰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這還叫正常？！姓張的你拿面鏡子照照你現在的表情那叫正常？！副艦長同志向後退了三大步：&ldo;那是因為另一半的人我還沒見著呢！&rdo;&ldo;副艦。&rdo;宣傳幹事聲音磁性低啞感情深沉濃郁：&ldo;其實大家也是心疼你，捨不得你。&rdo;何冰咽口唾沫，繼續後退三步，整個人進入防衛狀態，&ldo;張愛林同志，我命令你用正常的聲音說話！&rdo;宣傳幹事一怔，隨即傷感，疾步上前：&ldo;副艦，你別激動，我知道，我知道……&rdo;&ldo;你知道個屁！&rdo;何冰一腳把張同志踹開：&ldo;離老子遠點！&rdo;自從十年前認識了某幾個人渣後，何冰發現軍隊裡好男風的同志們還真大有人在。好吧，他不歧視，跟那幾位混的時間長了他都快要仰視了，‐‐你好就好吧，只要別號他到老子頭上來！&ldo;說，究竟怎麼回事？&rdo;&ldo;副艦，大家知道你要走了，都捨不得你啊。&rdo;張兒的眼圈都紅了，不是捨不得，是副艦踢得太疼了。嗚嗚～！何冰傻了：&ldo;走？我要走？去哪兒？&rdo;宣傳幹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全艦都知道多少人不知道？&ldo;你不是要去國防部了嗎？&rdo;&ldo;國？防？部？！！！&rdo;何冰的表情跟遭了天打雷劈似的。這回兒輪到宣傳幹事往後退了，&ldo;副、副艦。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好受，可是，既成事實的事、的事，你也別太難過了，怎麼說，怎麼說……&rdo;什麼說呢？張兒苦著臉，&ldo;怎麼說，也是升遷吧。&rdo;這麼說能安慰到副艦長大人吧！&ldo;升遷？&rdo;何冰的神情都恍惚了，&ldo;升遷到安治身邊？&rdo;說是下地獄比較恰當！轉身，奔船艙就走。宣傳幹事不放心，&ldo;副艦，幹什麼去？&rdo;這表情，是想要自殺啊還是要去殺人啊！&ldo;找艦長去！&rdo;他媽的，是誰說的如果他再跟安治勾搭就讓女兒出家也不嫁給他的？是誰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就算是軍委主席來要人也不放他走的？衝下船艙，直奔艦長室，一腳踹開門：&ldo;說，到底怎麼回事？！&rdo;老艦長抬頭看看他，臉色如常，就是耳根子有點紅！低頭，拿著筆繼續學習報紙上的最新精神。何冰一步衝過來，&ldo;艦長！為什麼同意讓我走？&rdo;何冰的眼圈都紅了。老艦長有點繃不住了，繼續低個頭，&ldo;小何，什麼怎麼回事？&rdo;何冰深呼吸，咬牙切齒：&ldo;剛才，宣傳幹事小張告訴我，我要升遷到國防部了！&rdo;老艦長握著筆狠狠地在報紙上畫了個圈兒：張愛林，找機會做了他！（甲板上的宣傳幹事莫名其妙地打了兩個噴嚏：）&ldo;小何，我就是一個上校艦長，&rdo;老艦長採取哀兵策略：&ldo;你知道上面有多少層給我施壓嗎？我也是沒辦法啊？&rdo;小何悲憤：&ldo;你說過軍委主席來要你都不會讓我走的。&rdo;&ldo;我我，就是那麼一說。&rdo;隨便說說的啊大哥，別說軍委主席，93艦隊的婦聯主席說句話他都得掂量掂量。小何悲情：&ldo;你說我再跟安治勾搭就讓女兒出家也不嫁給我的。&rdo;&ldo;我那是胡說八道！我閨女不嫁你嫁誰？老哥哥我可是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女婿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