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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芊搶過紙巾，自己擦著眼淚，卻不肯開口說話。幾個家屬有點詫異地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醫生和凌芊這麼曖昧的樣子‐‐現在的醫生有這麼好心的嗎，為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擦眼淚？&ldo;說給我聽聽，我才能跟他們解釋你沒有撞人……&rdo;又是那種柔和好聽的中低音，現在配合上古以笙溫柔的眼神，更加讓凌芊心志大亂，有種想靠進他懷裡的衝動。凌芊小聲將事情經過告訴古以笙，然後就低頭抽泣著。手術室的門開了，臉色蒼白的孕婦被推了出來，醫生很遺憾地告訴家屬，孩子死亡了，孕婦脫離了危險，還告訴她的丈夫，暫時不要再讓她懷孕。古以笙走過去，問了問那個做手術的女醫生，然後點點頭，對凌芊作了個ok的手勢，但是凌芊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孕婦被推走之後，幾個家屬又纏上凌芊，&ldo;快點，把錢留下來，把手機號給我，以後有什麼費用，我們再找你！&rdo;孕婦的弟弟蠻橫地伸手要錢。&ldo;你們知不知道孕婦有妊娠高血壓？&rdo;古以笙仍舊擋在凌芊身前，冷眼說。&ldo;什、什麼高血壓！&rdo;孕婦的丈夫有點結巴了，氣勢忽然減弱了許多，&ldo;就是她撞了人，跟高血壓有什麼關係！&rdo;&ldo;我相信照今天這個情況看，你妻子得的是重度妊娠高血壓，在懷孕後期一定出現了很多次這種情況，你們為什麼不早來醫院治療？即使今天不暈倒在路上，到了生產那天，也一定發生母嬰都危險的情況。&rdo;凌芊忽然有種得救的感覺。&ldo;還有，產婦有妊娠高血壓，還讓她一個人出來，完全就是你們的責任。懷孕已經八個月多了，因為被車撞而早產，嬰兒不至於因發育不全而成活不了，你們以為婦產科醫生都是糙包嗎？&rdo;古以笙頓了一下，&ldo;她把你妻子送來醫院，才保住你妻子的性命，不感謝就罷了，恩將仇報，還動起手來‐‐馬上道歉！&rdo;&ldo;她沒有撞人，有證據嗎？！&rdo;孕婦的弟弟理虧，可是仍舊咬著不放。&ldo;在醫院裡，我就是證據。&rdo;古以笙對這種流氓式的病人家屬最厭惡，終於拿出大醫院醫生的架子來，&ldo;不滿意的，馬上帶著病人離開！&rdo;&ldo;離開又怎麼樣，還是沒有證據！你這醫生，憑什麼護著這女的！&rdo;孕婦的弟弟指著凌芊，&ldo;她跟你什麼關係！&rdo;&ldo;我女朋友。&rdo;雖然以前在醫院也被人誤會，但是從古以笙口裡說出來還是第一次。凌芊的雙眼微微一瞪，不禁望向古以笙，他和她對視幾秒，最終移開目光。孕婦的母親大叫著：&ldo;怪不得‐‐&rdo;&ldo;古醫生說得沒錯，那個女的確實就是妊娠高血壓。&rdo;剛才做手術的女醫生換好衣服，走過來說，&ldo;聽說她醒了，你們還不去看看嗎？&rdo;家屬們互相看了看，什麼都不說，也沒有向凌芊道歉，匆匆跟著女醫生去了病房。現在應該沒事了吧……凌芊有種虛脫的感覺，對現在的人性失望到了極點，還好產婦有妊娠高血壓，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冤枉到什麼時候……走廊裡靜靜的，到了下班的時刻，該下班的都走了，只剩古以笙和凌芊兩個人在散發著濃濃消毒水味的手術室外面。凌芊心裡舒了一口氣，終於和古以笙的目光撞上。她感覺雙頰一熱，知道自己現在一定臉紅了，沒準還很紅很紅。她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非常尷尬，非常尷尬……古以笙走近一步，離她很近，凌芊甚至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古以笙停了幾秒，凌芊覺得跟過了幾年一樣久，她不敢抬頭與他對視，只能微垂著目光，望著他開領毛衣的第二顆釦子。忽然，他有了動作，左手搭在她肩上，右手將她的手輕輕牽起。凌芊很緊張，換做以前有男人敢這麼做，她會抽回手，再補上一巴掌，可是現在……她居然在期待，期待古以笙對她說的下一句話。&ldo;我……&rdo;古以笙握緊她的手，表情甚是認真，&ldo;再也捨不得看著你一個人……&rdo;凌芊的心跳得很快，抬頭望著他的眼睛。&ldo;請給我一個愛護你的資格……&rdo;古以笙同樣望著她的眼睛，她原本一單一雙的眼皮由於眼睛瞪得很大變成了和他一樣的兩個單眼皮。聽見了她想聽的話，然而凌芊又膽怯了。她低下頭去，但又想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