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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行淑臉色一變，有種很不祥的預感，鄭雨芳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很快跟了上去。胡主任把她們倆帶到樓下，開門見山地說：&ldo;關於袁先生的病情，我想二位……要作好心理準備。&rdo;袁行淑大骸，臉色唰地白了，而鄭雨芳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ldo;不就是胃潰瘍嘛，開刀一下不就好了嗎？&rdo;胡主任搖搖頭，心想年輕的女孩就是不懂事，&ldo;事情是這樣的，透過進一步的化驗和檢查，我們發現袁先生得的是胃癌。&rdo;&ldo;胃癌？！&rdo;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叫起來，袁行淑雙手捂著嘴，鄭雨芳的臉色終於變了。&ldo;怎麼會是胃癌呢？明明只是胃潰瘍啊！&rdo;&ldo;從道義上講，要對病人隱瞞病情，所以，也請你們對袁先生守口如瓶，另一方面也配合一下我們的治療。&rdo;胡主任雙手背在身後，微腆著凸出的啤酒肚。&ldo;總之，你們儘量配合我們，不要給袁先生太大的刺激。&rdo;&ldo;那，是什麼階段的胃癌呢？&rdo;袁行淑焦急地問，&ldo;他這麼年輕，應該只是早期吧！&rdo;&ldo;這個……很遺憾，是晚期。&rdo;&ldo;天啊！&rdo;袁行淑幾乎要暈過去。鄭雨芳張大嘴，也盯著胡主任，雙唇顫動著，&ldo;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rdo;見慣了這種場面的胡主任並沒有顯出很關心家屬情緒的樣子，打著一副官腔，&ldo;我們一定會盡量救治袁先生……其實就算到了晚期，也不是沒有治癒的可能，有幾個晚期癌症的病例到最後就被治癒了，所以你們也不要太難過，要有希望。&rdo;這些話是純安慰性的，胡主任之前不知道對多少個病人家屬說過同樣的話。胃癌晚期了……鄭雨芳咬著下唇，眉心打了一個結。迷迷糊糊中，凌芊被幾個護士的聲音吵醒。&ldo;古醫生回去了嗎？&rdo;&ldo;進手術室了。&rdo;&ldo;怎麼回事？今天只有安排他下午的會診而已啊。&rdo;&ldo;他的一個病人忽然出現術後腸阻塞，要再進行手術。&rdo;&ldo;啊？他行不行呀？昨晚到現在一直陪著，馬上又進手術室？會不會暈倒在裡面？&rdo;&ldo;怎麼可能，他曾經在一次大手術裡當第一助手，站了快十個小時都沒怎麼樣，現在這點程度不算什麼啦。&rdo;凌芊醒了過來，由於昨天太匆忙，沒有戴眼鏡就出門了，所以現在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仍然能看見牆上的鐘所顯示的時間。都十點了……記得六點的時候一個護士叫她起來吃了藥，她就又睡著了，現在已經這麼晚了……&ldo;小妹，好點了沒？&rdo;一個年紀稍長的護士見她醒來，就走過來問。由於大家都以為凌芊是古以笙的女朋友，所以對她比較熱情。&ldo;好了……&rdo;凌芊連忙回答，雖然全身還是軟綿綿的，但是已經沒有昨晚那樣像要死了一樣的難受了。&ldo;當然得好了，不然太對不起古醫生了。&rdo;一個護士邊收拾藥品邊說，&ldo;陪了你一晚上，一直怕你再發燒。哎喲，對女朋友這麼好，可羨慕死我們了！&rdo;看來這些人都誤會了……凌芊把枕頭弄高了些，微撐起身子，靠在枕頭上。&ldo;別哭，我在這兒……&rdo;她的耳邊彷彿又響起古以笙柔和的音調，心情一下子變得很複雜。她對古以笙是不是……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喜歡上男人了，可是，現在看來，她並沒有喪失喜歡男人的能力。她不是同性戀，會喜歡男人是正常的，然而，她怎麼可以喜歡上一個男人呢？&ldo;古醫生。&rdo;外面有護士在打招呼，凌芊馬上看向門口，就看見古以笙出現在那裡，還穿著手術的綠色衣服，口罩還掛在脖子上。&ldo;醒了？&rdo;他走到c黃邊，&ldo;你好點沒？&rdo;凌芊的心臟莫名其妙地跳地很快，不知道說什麼，她就重重點了下頭。以前看《紅樓夢》的時候，賈寶玉被賈政打了，林黛玉來看他的時候，他顯得很高興。他一直就盼望著林妹妹能來吧？比起薛寶釵那隱晦的告白，林黛玉的一句&ldo;你可改好了&rdo;值千金。&ldo;我去換衣服。&rdo;古以笙見她醒來，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