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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ldo;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rdo;薛慕道：&ldo;兩年前。我偷偷去侍郎府時，無意中撞見的。&rdo;柳清歡的眉梢動了動：&ldo;偷偷去侍郎府？&rdo;薛慕笑了笑：&ldo;是啊，我以為你知道，因為我每次去的時候都看見你和唐子博在一起。&rdo;柳清歡：&ldo;……&rdo;唐子博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話題，他的名字一出來兩個人都不說話了。薛慕從胸腔中吐出一口氣，決定跳過唐子博：&ldo;杜鵑是不是一共有兩個人？&rdo;杜鵑在長安成名已久，但他發現柳清歡跟杜鵑有聯絡，還是最近兩年的事。柳清歡沉默了下，還是點點頭：&ldo;真正的杜鵑是我的師父。&rdo;&ldo;師父？&rdo;&ldo;嗯，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下認識的她，得到了她的幫助。&rdo;&ldo;幫助？&rdo;薛慕微微站直身體，他隱隱覺得觸到了問題的核心，&ldo;幫你幹什麼？&rdo;&ldo;報仇。&rdo;薛慕的瞳孔微微一縮，沉默地看著她，房裡的氣氛陰沉得可怕。柳清歡垂下眼眸，聲音低沉地道：&ldo;其實我根本不是柳侍郎和柳夫人所生之女。&rdo;薛慕的心又緊了一分，他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他根本開不了口。柳清歡繼續道：&ldo;我爹是劉正青。&rdo;劉正青，當年被雍王屠了滿門的御史。&ldo;怎麼可能？&rdo;薛慕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當年那宗滅門慘案發生時，他也才三歲，很多事情都是後來聽別人說的，但他做夢也想不到，柳清歡竟然是劉御史的女兒。柳清歡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ldo;你可知道，劉御史和柳侍郎的夫人，都姓蘇？&rdo;薛慕微微一愣，她這麼一說他才想起，當年長安有名的三大才女，一位是他的母親寧氏，另外兩位，便是蘇家的兩朵姐妹花。&ldo;十七年前，雍王派人滅了劉氏滿門，柳侍郎聞訊趕到之時，只找到了一個活口。那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嬰，被藏在櫃子裡，既不哭也不鬧，要不是還有呼吸，他還以為只是個死嬰。他把女嬰偷偷抱回了侍郎府，剛好那晚柳夫人臨盆，便假裝是柳夫人產下了兩名嬰孩，一人取名柳清麗，一人取名柳清歡。&rdo;薛慕靜靜地聽她說完，如果在蓮花亭的那一次，他只把她說的身世當成一個故事，那麼這一次，他怎麼也沒法只把這個當成故事。因為他會覺得心痛。他沉默了半晌，才有些艱澀地問道：&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柳清歡抿了抿唇，答道：&ldo;那日你跟我約好，要帶我去西市玩。我早早地便起來，打算溜到後門去等你。經過阿孃他們房前時，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他們的動靜，誰知……聽到了他們提起我的身世。&rdo;那個時候薛誠戰死的訊息已經有人傳回長安，柳侍郎擔心雍王會藉此機會有所行動，所以才和柳夫人談及此事，卻不知被門外的柳清歡聽了個乾淨。薛慕的眸光一閃，像是有陽光穿透了心中的迷霧，整顆心都明朗起來：&ldo;所以……你從那個時候開始接近唐子博？&rdo;&ldo;沒錯。&rdo;柳清歡點了點頭，那一年她才十歲，偶然聽到這麼大的秘密，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沒想就在三天後，雍王便帶著唐子博找上了侍郎府，那感覺就像是上蒼在指引她的復仇之路。薛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解心頭紛亂的情緒和疼痛：&ldo;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危險？&rdo;雍王是什麼人？先皇和衍帝跟他博弈了這麼多年都沒結果，她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單槍匹馬的想報仇？恐怕連王府的門還沒找到，就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柳清歡低著頭不說話，薛慕握緊放在身側的手，終於忍住了噴薄到胸口的怒氣還有後怕，語氣盡量平和地問道：&ldo;你為什麼不告訴我？&rdo;不管她要做什麼，他都可以幫她。柳清歡放在膝上的手也握緊了，她當時雖只有十歲，但也明白復仇是條不歸路，她不想連累了薛慕和侍郎府。薛慕見她不答話，又換了個問題：&ldo;假扮成杜鵑嫁進侯府，你到底打算做什麼？&rdo;柳清歡看著手上一顆水珠沿著手指滑了下去，低聲答道：&ldo;唐子博這幾年一直想殺你，我沒從他那裡蒐集到多少有用的東西，他倒是想利用我暗殺你。這些年我和你關係冷淡，我本以為你不會再娶我，沒想到你還是上門來提親；唐子博雖表面上對我情意綿綿，但只視我為棋子，得知你來侍郎府提親，便想讓我在嫁進侯府後找機會殺了你。無奈之下，我只能想到這個金蟬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