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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梔心裡著急，繼續解釋道：&ldo;侯爺和皇上、公主自小一起長大，所以感情比較深厚。&rdo;柳清歡像在思索著什麼一般沒有答話，青梔看了赤桃一眼，赤桃會意道：&ldo;夫人，這鱠絲看上去就滑膩慡口，您還是趕緊嚐嚐吧。&rdo;&ldo;恩。&rdo;柳清歡應了一聲，夾起一筷子鱠絲，蘸了一點旁邊的蒜泥蔥芥，一口吃了下去。青梔和赤桃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試探地問道：&ldo;味道如何？&rdo;&ldo;魚挺新鮮的。&rdo;柳清歡放下筷子，又為自己倒了杯酒。赤桃和青梔對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相同的憂慮。夫人好像生氣了啊，侯爺會不會倒黴啊？侯爺要是倒黴的話，她們是不是也得跟著倒黴啊？侯府的正堂，薛慕還在同永福飲宴。永福看了薛慕一眼，笑了笑問道：&ldo;還是不肯請你的夫人出來讓我見一見嗎？&rdo;就連同她飲宴都不忘偷偷差人送去一碟切鱠，柳清歡到底什麼地方值得你對她這麼好？薛慕微微垂眸，反問道：&ldo;公主為何執意要見她？&rdo;永福道：&ldo;宴請女客不是理應請夫人出來作陪嗎？&rdo;薛慕沉默了會兒，轉頭對一旁的侍婢道：&ldo;去請夫人過來。&rdo;&ldo;是。&rdo;侍婢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柳清歡將最後一筷子的鱠絲吃下去後，一抬頭便見門口過來了一個眼生的侍婢。她對自己行了個禮，畢恭畢敬地說道：&ldo;夫人，侯爺請您去正堂。&rdo;柳清歡小聲地&ldo;哦？&rdo;了一聲，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側頭看向一旁的青梔：&ldo;我今日的髮髻如何？&rdo;&ldo;非常完美！&rdo;青梔盡忠職守地拍著馬屁，別的不說……那個髮髻可是她親手梳的。柳清歡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帶著赤桃青梔去了正堂。正堂上有三個舞姬正在獻舞，柳清歡從後面進來時，一曲剛好終了。永福在她踏進正堂的時候眸光就瞟了過去。柳清歡最喜石榴裙，今日依舊是一襲紅裙加身，永福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頓了片刻，然後移了開去。她第一次聽到柳清歡的名字，是從薛慕的口裡。那個時候薛慕光是提起她的名字，眼裡都滿是笑意。後來她曾偷偷跑去看過柳清歡一次，長得又矮又瘦的，一點都沒有她好看。這個觀點直到今天也沒有改變，在永福眼裡，柳清歡永遠沒有她好看。柳清歡不知是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永福抬頭看她跟自己行禮，她豔紅的雙唇一張一合，可是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薛慕在成親前一天，被召進宮中的情景。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年輕的帝王坐在龍椅之上，眉頭微斂地看著站立在下方的人：&ldo;你明知她嫁給你是別有用心，還是執意要娶她？&rdo;薛慕點了點頭：&ldo;是。&rdo;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尾音落下以後殿上安靜得有些突兀。衍帝還是看著他，又問：&ldo;永不後悔？&rdo;薛慕沉吟了片刻後，答道：&ldo;人生如棋，落子不悔。&rdo;衍帝一時有些無言以對，他沉默了好一陣，才道：&ldo;薛慕，於私你是我自小的至交，於公你是我大承不可或缺的重臣，如果柳清歡真的加害於你，就算你不追究，我也不會放過她。&rdo;薛慕垂了垂眸，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向衍帝保證：&ldo;我不會讓她這麼做。&rdo;薛慕走後，衍帝對著空曠的大殿，突然開口道：&ldo;死心了嗎？&rdo;屏風後緩緩出現一個人影，永福走到衍帝跟前，只咬著自己的嘴唇不答話。衍帝看著她，耐心地等著她回答。永福的臉色不怎麼好，她深吸了一口氣，答道：&ldo;永福的心永不會死，但……我願賭服輸。&rdo;只是她卻不知道，那日和自己定下一場豪賭的，又豈止她一個。&ldo;公主？&rdo;柳清歡見自己過來後，永福就一直盯著某處出神，忍不住叫了一聲。永福回過神來，看著柳清歡的臉，突然就沒有心情繼續酒宴了。她對著柳清歡哼了一聲，站起身來看向薛慕：&ldo;過幾日我約了皇兄去西山狩獵，侯爺也一起來吧。&rdo;薛慕應下，永福再也沒看柳清歡，徑直帶著下人返回公主府。柳清歡站在永福的桌案前，無辜地看著薛慕：&ldo;公主好像不喜歡我，你不應該叫我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