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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不在宅中。罌粟雖然被管家告知了一句少爺過了晌午應該就能回來,她卻對他的去向根本沒放在心上。她先徑直去了主臥,接著又去書房。管家始終在她身後不緊不慢跟著,罌粟甩不脫,停下腳步,冷冷地說:&ldo;周管家。你陰魂不散跟在我身後,是閒得沒其他事做麼?&rdo;管家本想答話,抬起眼皮,便看到罌粟眼角冷如刀剮的寒意。頓了一下,還是把話咽回喉嚨,微微一欠身,退開去。中午時候,罌粟從書房出來時,醞釀了多日的天空終於不堪重負,開始飄起鵝毛一樣的雪花。雪分外大,只片刻,地上就鋪起簌簌一層淺白。冬天是楚宅最蕭瑟的時候。楚行不喜梅花,執掌楚家後,便命人將路兩旁的梅樹都砍去,換作海棠。暮春時節說不盡的粉嫩嬌豔,到了冬日,就是一片乾澀灰白。罌粟一貫不怎麼刻意去看這些需要抬頭觀望的東西。今日被六瓣雪花一冰,無意抬起臉來,才看了一眼楚家的花亭樓臺。楚宅的地皮,據說在動土之前,曾專門請人看過風水。又在建成之後,做了兩隻鎮邪的神物放在內重。罌粟如今這樣抬頭一望,入目皆是花枝和雕樑,卻還是覺得整個楚家宅院都透著陰森晦暗,壓得人透不過氣來。楚家這些年,暗殺無數,活剝人皮1的事都代人做過。罌粟初初從楚行書桌上翻到那張被灌了水銀剝皮的照片,尚且十四歲,心狠初露端倪,卻也不過是浮誇的張狂階段,乍一看到那樣血腥噁心的模樣,一度被嚇得三天沒有吃飯。而如今她手刃離枝,前後也不過是十幾分鐘的時間。手法殘忍磨人,足以令平常之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慄。很早的時候,楚行曾殷殷希望她能懂事乖巧,恭敬溫良。直到她令他失望,泯然與楚家任何一個訓練有素,心機深沉的殺手沒有兩樣。罌粟很少會主動回憶。從初來楚家到現在,將近十一年的時間,很少騰出時間用於過回想。每日醒來後所做的事,用兩個字都足以概括,最初是討好,後來是算計。她曾經用於討好楚行的力氣,不亞於後來與離枝相互的算計。那時的心思何其簡單,不過是你對我好,我便也要回報而已。她花了全副心思,努力揣摩透那時楚行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分笑容的涵義。用自己的方式討好他,新摘下的葡萄粒第一時間送過去,或者是默契地遞過楚行想要的紙筆。即便是被慣得最無法無天,敢當面驕橫談判,乃至頂撞的時候,她也時刻記得要以楚行不會生氣為前提。小心窺探他的臉色,懂得適可而止,進退得宜。那時她的頭腦僅僅到此為止,根本不曾料到這世界不只是有兩個人,所有事物也皆非靜立,有人的笑容下面心懷妒忌,有人的好會不復往昔,連同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身不由己,連討好都變成一種含著利用的算計。再到後來,就是徹底死心,與水火不容,你死我活而已。她少有的幾次回憶,都想不通透,從昔年嬌憨清澈的蘇璞,到如今涼薄狠辣的罌粟,究竟是有人在推著她走,還是她本身就想成為這個模樣。她只知道,在楚家這個地方,她自己這一粒種子生根發芽,要麼便長成一株毒罌粟,要麼便是夭亡。她只要還有活著的念想,就永不可能會是一株出水芙蓉。那日會館中,景緻派來的人同她聯絡完後告辭,走到門口又停下,回過頭來,說:&ldo;對了,我家大小姐還叫我提醒罌粟小姐,開了弓就不能再回頭。窟窿已經捅到現今這個地步,只有越來越大,再難以進行彌補。要罌粟小姐做好心理準備,不管結局成什麼樣,都將反悔無門。&rdo;罌粟一直不覺得後悔,只感到茫然。景緻之前同她私下碰面時,還曾問過她,若楚家真的倒了,她想去哪裡。那時她無聲半晌,找不出答案,到現在,也還是一樣。她在這裡生長十年,銘心刻骨。閉著眼都能分辨出這裡四季變換之間不同的味道,可以立刻說出從書房的門口到楚行的桌案究竟是幾步之遙,知道哪個亭臺中看滿弦月的角度最好,暗暗記得楚家所有殺手,保鏢,與傭人的名字,來歷以及面貌。她十年裡,所有的心思和想法,都在楚家的人,事,物上縈繞,鮮有偏頗。骨和血都無聲無息融進去,難以剝離。晌午時分,一輛黑色車子在不見緩和的大雪中緩緩駛進內重。早已接了數個電話,等得焦心跺腳的路明在看到車牌號的一瞬間,有如望見救星,三步兩步奔過去,未等楚行跨下車,已經心急火燎道:&ldo;少爺!少爺!出事了!出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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