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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蘅柔聲說：&ldo;媽媽去接你。定在週日晚上好不好？週一你還要去上學的。&rdo;&ldo;為什麼不是康宸叔叔接？他已經回s市了嗎？&rdo;&ldo;他有他的事情。媽媽去接你。&rdo;周緹緹想了想，突然說：&ldo;媽媽，我可不可以在t市再待幾天？&rdo;&ldo;為什麼？&rdo;&ldo;爸爸這兩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今天晚上回來之後他就進了書房，晚飯都沒吃多少。&rdo;周緹緹說，&ldo;吳爺爺剛才跟我說如果我走了，他會更難受的。&rdo;杜若蘅沉默了一會兒，說：&ldo;叫管家爺爺聽電話。&rdo;過了片刻有人將話筒接了過去，卻是聲線低沉的一聲&ldo;喂&rdo;。杜若蘅停了停，才說：&ldo;我想問問管家這兩天緹緹表現得怎麼樣。&rdo;&ldo;她很好。吃得好睡得好玩得也很好。&rdo;周晏持說，&ldo;週末跟管家出去還碰見了幼兒園時候的前桌，兩人互相認出來，玩了一整天，最後分開的時候還很不捨。&rdo;杜若蘅停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問：&ldo;你怎麼樣？&rdo;周晏持默然片刻，淡淡開口：&ldo;不是很好。&rdo;周晏持的打算本來十分明朗。三年前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波及，康在成早已被他從董事會上剔除出去，同樣康宸也不會進入董事會。這麼多年遠珩都一直朝著周晏持謀劃的方向在走，直到三年前發生變故。如果康宸不出現，遠珩對於周晏持來說就是河清海晏的狀態。康宸出現後，各方面的表現都讓周晏持十分不痛快。今天尤甚。杜若蘅想了半晌，突然說：&ldo;對不住。本來已經不想投給康宸了，轉過眼忘了，今天醒過來的時候受委託的律師已經投完了選票。&rdo;☆、周晏持沒怎麼聽見她後面說的話。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杜若蘅的那句對不住上。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杜若蘅多少年沒給過他好臉色，今天晚上她跟他道歉。周晏持難得愣怔半晌，半天才想起來杜若蘅剛才說了什麼。他很快問她跟康宸怎麼了。杜若蘅平淡開口：&ldo;吵架了。&rdo;周晏持把聲音壓低，就像哄一歲時候的周緹緹別哭一樣：&ldo;因為什麼吵架了？&rdo;&ldo;觀念有衝突，想法不一致，性格不合。&rdo;&ldo;哪方面的性格不合？&rdo;杜若蘅終於不耐煩起來：&ldo;你哪來這麼多問題！&rdo;如果真是一對心平氣和的普通朋友，這時候大概會說一句&ldo;情侶之間哪能不吵架，過段時間自然而然就和好&rdo;之類的話，但現在要周晏持這麼說一句簡直能要了他的命。這是他今天聽到的唯一一個好訊息，他只差沒脫口一句&ldo;吵得好&rdo;。周晏持沉思了半晌，說了一句別生氣。&ldo;周緹緹想在t市再多呆兩天，但是她的學習課程不能再耽擱。馬上就是期中考試。&rdo;杜若蘅轉移了話題，&ldo;我在週日晚上帶她回s市。&rdo;周晏持說：&ldo;康宸做了什麼事讓你生氣？你們兩個吵架跟這次董事會選舉有沒有關係？&rdo;杜若蘅說：&ldo;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rdo;周晏持琢磨了一會兒：&ldo;你在股東大會上投票，是康宸跟你主動要求的？&rdo;杜若蘅冷淡說：&ldo;再說一句這個掛了。&rdo;周晏持轉口道：&ldo;好，不提。&rdo;兩人都安靜了一會兒，杜若蘅先低聲開口：&ldo;今天的投票結果對你的影響很大？&rdo;她少有的平心靜氣，周晏持不可能打破這一氛圍。最後他輕聲回答：&ldo;不是很大。&rdo;&ldo;說實話。&rdo;周晏持還是那句話：&ldo;確實不是很大。&rdo;&ldo;那麼你的董事長位置會受到影響？&rdo;周晏持仍然否認：&ldo;不會。&rdo;杜若蘅又安靜了一會兒，忽然說：&ldo;我也沒有很對不住你。投票給誰本來就是個人自由。&rdo;&ldo;我知道。我也沒有這麼想過。&rdo;周晏持柔聲說，&ldo;如果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說，當然我不鼓勵。但是從你的角度來說，我能理解。&rdo;杜若蘅說話很少顛三倒四邏輯不通，如果變成這樣，總會有特別緣由。她只要肯開口跟他搭話周晏持就有一定辦法，就像現在，他隱約能覺出她心裡在苦惱。他讓她思考，等她開口，聽見那邊有樹梢隱隱拂動的聲音。周晏持說：&ldo;你在陽臺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