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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得義憤填膺，必要的時候還激動地做了幾個手勢，就跟在演講隊訓練時一樣。我看見他忍俊不禁好幾次，眉眼彎彎的竟也十分好看，於是忍不住繼續這麼搞笑地說了下去。等到我說完以後，他搖搖頭，像是感慨萬千地說了句：&ldo;現在的小姑娘……&rdo;我忽然有點不服氣，&ldo;什麼叫做現在的小姑娘？說得就跟你七老八十了一樣！&rdo;他問我：&ldo;你多大？&rdo;&ldo;二十一。&rdo;&ldo;我三十了，大你九歲，難道不該叫你一聲小姑娘？&rdo;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我嗤了一聲，&ldo;行行行，您是叔叔輩的，我叫您一聲叔叔行嗎？&rdo;他又一次低低地笑起來。臥槽，簡直是令人髮指！明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樣子好看到喪心病狂的地步，能別這麼一直迷惑小姑娘嗎？然後他問我：&ldo;你一直就這麼自來熟嗎？&rdo;我微窘，&ldo;這叫自來熟嗎？一年半了，每回去圖書館你都在，看著都眼熟了好嗎？&rdo;他用一種略微深沉的目光看了我兩眼，微微一笑，然後不說話了。酒店的大門近在眼前，我特別不滿意地跟他揮揮手，&ldo;叔叔再見！&rdo;酒店門口的服務生表情奇特地望著我們。我看見他又一次彎起嘴角，然後目光柔和地注視著我，&ldo;再見，祝嘉。&rdo;我又一次莫名其妙紅了臉，簡直不知道為什麼。這人不管說自己的名字還是說別人的名字，都跟一字一句飽含芬芳似的，活像簡單的漢字從他嘴裡吐出來，就成了溫潤光澤的珠玉。我隱約有種他跟我熟識已久的感覺，但明明又是總之撇去複雜的過程不說，我最終明白了一個事實，陸瑾言是心理諮詢中心的一名心理諮詢師，而那天晚上和他在餐廳裡碰面的中年男人不過是他的病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