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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揪住他的衣襟，一本正經地回答他：&ldo;很想你。&rdo;他彷彿是怔了一怔，很快笑得更加清朗了一點，力道正好地揉著我因睡久了有些痠軟的手臂，帶著一點戲謔：&ldo;我記得當時在南朝，你很喜歡偷偷地親我。現在膽子變大，已經可以這樣坦白了。&rdo;如果此時我可以看到他，此刻我一定要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覺得這樣才能顯得我並不是那麼喜歡他。然而事實是不可以，我便只能用惡狠狠的口氣糾正他：&ldo;我才沒有很喜歡！只有過一次！&rdo;秦斂毫無誠意地&ldo;哦&rdo;了一聲，閒閒道：&ldo;可我記得還有人曾經為了看我而去爬我家牆頭，那時被我看到，很有點一枝紅杏入牆來的意思。&rdo;我有些惱羞成怒，故作淡淡地回嘴：&ldo;那又有什麼，好像還有人曾經為我哭了呢。&rdo;&ldo;……&rdo;這句話殺傷力著實巨大，秦斂所有的話頓時梗在喉中，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他長久不言，我總疑心他此刻在磨牙，很擔心他會想點出其不意的方式拐著彎報復回來，於是不動聲色地開始警惕，並且小聲催促他：&ldo;你為什麼不說話？&rdo;良久，他長長撥出一口氣，憋出一句話：&ldo;對啊，我是哭了，那又怎樣？&rdo;&ldo;……&rdo;這一次輪到我說不出話來。我張張口，再張張口，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秦斂居然也會有被我說到惱羞成怒外強中乾的一天，我實在是太成功了，太有成就感了，簡直此生無憾。秦斂見我不說話，語調一轉變得十分溫柔：&ldo;好了，我們來討論一下……&rdo;我截住他的話頭，忽然之間福至心靈，開口問他：&ldo;你是不是臉紅了？&rdo;他又是一哽，立刻道：&ldo;我沒有。&rdo;&ldo;才不信。&rdo;此刻的我萬分可惜不能親眼看到他，只能伸出手，順著他的衣袖一路往上，&ldo;我要摸一摸你的臉才能確定。&rdo;&ldo;……&rdo;、那天夜裡我和秦斂並沒有討論他和南朝眾臣最後達成的協議。我只知道次日這些大臣便離開了雪山山腳，返回南朝。秦斂甚至沒有意思意思一下去送送他們‐‐我的病情稍有些好轉，一行人馬便即刻起程，不分晝夜地前往藏郎。直到秦楚支開阿寂和秦斂單獨來找我，問了我幾個問題：&ldo;蘇熙，假如你真的能活下來，該怎麼做？&rdo;他的語氣肅然，不復往日調笑，讓我有些不適應：&ldo;你想說些什麼？&rdo;秦楚道：&ldo;我們來談一些現實的問題，你不要怪我的話太直接。假如你真的死了，那以後南朝要怎麼樣自然與你無干。秦斂要下去陪你，這是他的選擇，我不能憑這個指責你什麼。然而如果你有幸活下來，你會怎麼做呢？回到南朝去，還是留在蘇國？如果你留在蘇國，那南朝的事自然與你也什麼干係，後面的問題也不必再問；但我想你大概會希望和秦斂一同回到南朝，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你要面對什麼局面，你怎麼面對整個南朝人民，你想讓秦斂怎麼做？&rdo;我總算明白過來他這次談話的意圖，也瞭解他為什麼要支開阿寂：&ldo;秦楚，你是在給南朝那些臣子當說客？&rdo;&ldo;沒錯，我確實是說客。我雖然不喜歡干涉政事，但那是在南朝有我沒我都沒什麼差別的前提下。但如果南朝要打亂，我還是會記起我的皇室身份的。&rdo;秦楚語氣沒什麼波瀾，淡淡說道，&ldo;我知道你現在和秦斂蜜裡調油十分恩愛，恩愛得讓我實在羨慕，但是說句很不動聽的話，人之將死，誰都想抓緊時間恩愛。但如果你確實病癒，一些話就得有人開個頭，秦斂自然不會對你說這些，他又寶貝著你不讓你接觸外面那些老臣子，那麼就只能輪到今天我坐在這裡。&rdo;我定了定神，道：&ldo;你請說。&rdo;&ldo;我不愛說場面話，就直說了。蘇熙，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為人善良，懂得為別人著想。然而在南朝人裡，對你能有這種印象的人不超過兩個手掌。當然這局面不能怪罪在你身上，這是秦斂當時默許趙佑臣這麼做的後果。並且他的這一行為醞釀的苦果他也已經嘗過了。但是無論如何，現在秦斂的行為在南朝人眼裡，與昏君無異。而且在他們心中，會造成這種局面全都是因為所謂狐色媚人的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