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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秦恪仍然很安之若素。大家公子的氣量似乎不小,蘇啟聽說之後也有些許驚訝。不過驚訝歸驚訝,論公論私都很仇視南朝人的蘇啟仍然繼續仇視。臨近晚膳時,我正和蘇啟爭辯究竟是要喝粥還是吃ròu,蘇啟堅持要我喝粥,我堅持要吃ròu,兩人爭論不下時,宮人前來稟報說秦恪在外面請求覲見,想當面表示對蘇啟為他找了一天房子的感激之心。蘇啟對他這套說辭很是嗤之以鼻,然而一時又找不到理由讓他回去,只好叫他進來。時值夕陽西下,雖然夏季的白天總是很長,然而皇宮的宮殿總是要凸顯一下自己的華麗的,更何況是一國之君平日裡起居的主殿。所以普普通通廉價至極的太陽光就不能照進屋子裡,要用重重的帷幔遮擋著,再用層層的珠簾篩過去,直到十成日光只剩下三成,房間中黑影幢幢,再將各處雕花的高燭點燃,用精巧的紗籠罩著,三步一盞,五步成雙,直至殿內一片燈火輝煌。按說在這裡接見南朝質子不合規矩,然而蘇啟所做的不合規矩的事情太多,也不在乎再多這一件。我隱在屏風後面,就在這種暈黃光線中看秦恪領著隨從一步步走進來,先是由負責殿門的宮人引領,接著又很快被中門的宮女帶路,最後是一層珠簾,等到被宮人挑開,他的面貌才算徹底地露出來。秦恪對蘇啟俯首拜謝,我暗中觀察了他一遍,覺得這個人若與他身後的隨從相比,容貌的確稱得上不錯。但如果和秦斂蘇啟之流站在一起,那就只能算得上是尚可。然而,接下來秦恪在面對無恥之極的蘇啟時,所作出的反應就連尚可兩字都不能用了。蘇啟在聽完秦恪相當官方無感情的道謝之後,也不動怒,只問道:&ldo;聽說秦斂前些日子在宮中大興巫蠱之術,糾集了一群道士進宮,每天穿著道袍唸唸有詞地做法,將整個柔福殿攪得烏煙瘴氣不得安寧,是不是真的?&rdo;秦恪道:&ldo;這不知是誰的無稽之談。陛下一直勤政愛民,近日更是仁慈治下,斷斷不曾理會這等下作之事。&rdo;蘇啟笑著說道:&ldo;這種事怎麼會是無稽之談。你家陛下廣納道士進宮,雖不算昭告天下,卻也沒瞞著。孤體諒秦斂辛苦,還特地派了兩個暗衛扮成道士混了進去,前些天他們剛剛傳來訊息,說你家陛下鬱鬱寡歡,思念成疾,高燒不退,好不容易上朝沒幾日,就不得不又罷了朝,難道還是作假的?&rdo;&ldo;……&rdo;秦恪大概沒料到蘇啟敢這樣光明正大地說出自己的伎倆,噎著喉嚨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而蘇啟又一貫喜歡欺負遲鈍的人挑釁聰明的人,他便自顧自地說下去:&ldo;說完了秦斂,就再來說說你。你既為質子,則你認為,五年後若是南朝和蘇國再度兵戎相見,是南朝會贏呢,還是蘇國會贏?&rdo;或許是白天的暑氣尚未散去,又或許是房間中燭火太多導致悶熱,我雖離得不算近,也能隱約看到秦恪嘴巴張了閉,閉了張,臉上有汗水在潸潸而下。蘇啟的摺扇也跟著開了合,合了開,晾人晾到滿意了,才悠閒地道:&ldo;我真納悶,秦斂怎麼會沒眼力見到這種地步,居然挑中你來做質子。你懂不懂什麼叫質子?質子的意思便是即便孤現在直接殺了你,秦斂也不能對蘇國做些什麼。要想活著,就識時務一點,該彎腰時就彎腰。你的南朝陛下沒在這裡,說點好聽的又不會要了你的命,擺的哪門子清高姿態,迂腐之極。別在這裡擺起你那些所謂的骨氣,沒有用。&rdo;秦恪雙腿發軟,幾乎要跪下去,幸好被身後的隨從扶了一把才勉強站住,定定神,躬身道:&ldo;陛下說的是。&rdo;&ldo;下去。以後有事沒事都別讓孤再看到你,也最好別讓孤不得已想起你。&rdo;又過了幾日,太醫照例前來診脈,照例是對病情一籌莫展,只陳套地再次叮囑了一番繁冗的注意事項,接著便勸我既然閒來無事,索性出宮看看散散心。我雖一直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麼心煩的事,但太醫每次診斷,又都斷言說我內心鬱結不得排解,堅持聲稱我務必要減緩心中憂愁,又暗示我說雖然都是等死,然而心情愉快地等死畢竟總是要比心情抑鬱地等死要好很多,因此不如四處轉轉。我對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語氣甚為無語。想來任誰知道將死之期不遠時,都不會如何心情愉快。再者心情愉快不愉快又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也想時時都心情愉快,可我又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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